“忙着呢?我锅里还炖着羊肉,先回去了。”
容玉一只脚在门槛里面,一只脚还在外面,笑容灿烂看着姚千行。
两个鼻青脸肿的人,一个跪在龙案旁,一个跪在香炉旁。这局面,一看就不对劲。
她看向容封,后者背着身子根本不与她对视。再看赵云义,这厮垂着头,居然在磨墨。
“宁安过来。”姚千行目光凉凉。
容玉想跑,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能硬着头皮过去,路过容封时,将手里的点心直接砸在对方脑袋上。
容封捂着脑袋,嗅到一股甜香,发现点心居然还热着,瞥了眼周遭,立刻打开往嘴里塞。
天可怜见的,都过了饭点,他连午饭都没混上呢。
“拿起来。”姚千行见容玉过来,敲了敲桌案上的玉玺,“自己盖。”
容玉双手捧起玉玺,这才看清圣旨上墨迹已干的内容,她倏然睁大眼,看向姚千行。不是,用得着这么狠吗?
“这是不是不合适?”
忽地,她手上一沉,玉玺结结实实按在了圣旨上。
赵云义的手压在她手背上,认真道:“莫要惹陛下生气,陛下身子骨不好。”
容玉:……
她怎么觉得这人今日茶里茶气。
“行了,都滚吧。”
姚千行目光凉凉扫视周遭,容封第一个跳起来跑路。
“宁安你若再任性,朕要请家法了。”一句话,让试图开口的容玉闭上嘴。
回去的路上,赵云义亦步亦趋跟着容玉。
“你家什么家法?居然让你这么害怕。”
容玉不想理他,本以为这小子好拿捏,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管谁,结果他居然背后插刀,简直可恶。
“前天晚上的礼节不算,陛下说我可以把我娘接来,成亲要办得热热闹闹。你说陛下能信吗?万一我把我娘接过来,他变脸要砍头怎么办?”赵云义凑上来,搂着她肩膀咬耳朵,说话时,还将怀里的圣旨抽出来,放在容玉眼前。
这完全是明晃晃的威胁。
容玉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无论容玉心中如何想,在礼部的忙碌下,婚事按部就班准备着。为了往后皇位有个继承人,容封容玉的身份大告天下,大朝会上有不服的,全都被孙老将军怼了回去。
先帝不着调的事情多了, 有个公主皇子被迫流落在外再正常不过。
朝中见过宁安公主的人不少,宁安公主是先帝亲口认下的,要认祖归宗没有什么阻碍。容封就难办了,他完全就是个阴暗处行走的人,很少在百官面前出现,有没有先帝给他正名。
最重要的是,容玉和容封长得不像。
群臣虽因孙老将军的武力折服,可看着容封,终究心里打嘀咕。
眼看着姚千行身体越来越差,有机灵鬼出主意,把宁安公主的孩子作为继承人培养。
容玉得到消息时正在翻阅晏朝送来的降书,随机挑几个不太听话的列为重点观察对象,听大福公公传来的消息,她险些将手里的笔折断。
还没成亲呢,这些人就惦记上孩子了?他们怎么不上天?
大福公公走后,容玉朝外喊道:“少央。”
举着蒲扇的少年冲进来,端起冰镇酸梅汤给自己倒了一大碗。
“你去安排人在朝堂搅和搅和,让他们立女帝。”
“噗——”秦少央刚喝下去的酸梅汤,全都喷了出来。
“咳咳咳,玉姑娘啊,那些人肯定不乐意。”
“有一个试图牝鸡司晨的我,才能衬托出容封。朝臣不是不想选容封,我给他们多一个选择。”
赵云义捧着新出锅的吊炉烧饼回来,听到这话脚步一顿。
“这主意好。”
容玉瞥他一眼,赵云义立刻敛了神色,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