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义卡壳,他家还真没什么可图谋的,不过是两亩地,一间破屋,那些在五年前就已埋在水中不见天日。
“赵狗娃,你这些年不在家,家中事宜全凭赵玉儿一人,若非是她,你以为你家会如何?”
孟章挥袖,冷淡道:“本官念你刚归家,诸事不知,饶你一次。赵玉儿,本官问你,五年前你与赵狗娃的亲事本就是赵家一厢情愿,并无夫妻之实,如今可要与赵家划清界限。”
赵云义直觉不对,这孟县令未免太过偏颇。
凡事问也不问,便直接下了定论。难不成,这孟县令与赵玉儿是一伙的?
“孟大人!”鲁氏连忙上前,跪在地上抹着泪道,“孟大人有所不知,玉儿已被民妇收为养女,与狗娃并无太多干系。今日之事,是我那狗娃性子不好,往后民妇会好生教导。”
鲁氏哪里舍得,她是真怕容玉同意孟章的提议。
“娘!”赵云义看不下去,伸手拉鲁氏,“你跪他干什么,儿子我也是有军功,往后给你求个诰命。”
孟章却是谁也不问,只看容玉。
“赵玉儿,你如何打算?依本官看来,赵狗娃绝非良人,此人桀骜不驯,恐怀恨在心。”
何云生今日也是休沐,匆匆回来,便听到这句话。
“孟大人。”容玉道,“过几日我与兄长离开谷山县,户籍一事,还请孟大人费心。昔日赵鲁氏赎买民女的银钱,十倍奉还,算是了结恩情。”
“甚好。”孟章点头。
“不知你兄长何在?”
“吾兄在屋中疗伤,当年兄长与我走散,后拜在孙老将军帐下,如今颇有些军功,庇佑民女,不在话下。”
孟章听得连连点头,既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赎买银两,不必你来出,本官有些积蓄,本官来出,以报姑娘昔日恩情。”
说话间,孟章长长作揖。身为文人,他秉承‘无不可对人言’的行为准则,丝毫不怕被人知晓自己的过往。
“以往姑娘安稳度日,章不好打扰,恐伤姑娘清誉。如今姑娘与赵狗娃已无干系,在下在此拜谢姑娘救命之恩,拜谢姑娘赠金之恩。若无十二年前姑娘慷慨,便无孟章今日。”
孟章此人呆板,从来不是一个会看脸色的,能顾念几分世俗人情已经算是有长进。
这番话下来,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众人面色各异。
鲁氏脸色苍白,她没料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她都想好了,与儿子商量好,可偏偏玉儿要走。
鲁妙手以眼观鼻,以鼻观心,这些事情胆小的他不想深究。
小芳已经要气炸了,踹了赵云义一脚,气鼓鼓看他。
赵云义却是越发觉得‘赵玉儿’此人来历不明,可他……他们家究竟有什么好图谋的?这让他格外不解。
孟章交代容玉收拾东西,晚些时候他派人来接。他已看出容玉如今的处境,赵狗娃不在,赵家自然算是个好去处。如今赵狗娃回来,他这个恩人若还留在赵家,那是极为不合适的。
赵狗娃此人,绝非良人。
容玉瞥了眼趴在厢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容封,朝他翻了个白眼。事情走到这一步,她总觉得有容封在里面作梗。
结果是她想要的,只是过程过分鸡飞狗跳了些。她看了眼心事重重的鲁氏,转身去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这五年时光是偷来的,如今正主儿已经回来,她留下实在不合适。鲁氏的提议,对她而言没有意义。既然要走,那就要走得干脆。
“孟大人。”何云生微微颔首,目送孟章离开。
短短时间,何云生已是心神剧震。
赵狗娃活着回来了。
孟县令做主,婚约不作数。
何云生心中又惊又喜,赵云义却是越发疑窦丛生。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县令都对她好言好语,颇为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