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于谷山县的面粉,所以价格还能维持在五文钱一个烧饼。
柴是无所事事的刘重山去山上砍的,挑水和面的活计现在是乔姜的,狗子的脚还没有养好伤,每天就是被小芳管教着拉伸受伤的腿脚。小芳喜欢医术,训起病号来,有板有眼。
其他烧饼铺如今涨价到五文钱,可烧饼没有赵家烧饼大,更没有赵家烧饼好吃,因此虽然价格都是五文钱一个,仍旧被压了一头。
谷山县经历一场浩劫,正在以缓慢速度新生。
这一日,新任县令孟章走出衙门,看着夜色静谧的谷山县,不由摇头叹息。他本是新科进士,因得罪了人,这才下放。恰巧谷山县辛县令暴毙而亡,他被迫接下这桩烂摊子。
年少及第,他满心雄图大志,在京中碰壁,如今在谷山县也碰了壁。赶来赴任已有三个月,谷山县从死气沉沉,到如今有了些许生气,孟章可谓是殚精竭虑。
他独自在城中行走,穿过大街小巷,走过犬吠鸡鸣,在脑中描绘谷山县的未来画卷。走着走着,直到饥肠辘辘他才意识到,今日因为看县志,忘了吃晚饭。
孟章苦笑,这时候大大小小的店铺已关,没有吃饭的地方。他的住处,似乎还有半个冷硬馒头。
直到此刻,孟章才意识到,同僚口中对自己的评价是如何精准。
不通庶务,不近人情。
孟章决心回去啃冷馒头,走过一条巷子时,嗅到一阵香味,不由循着气味走过去,只见月光照亮一个招牌,上书四个字——赵家烧饼。
院子里传来说话声,人声鼎沸,隐隐有酒杯碰撞的声音。
这是一家饭馆还是卖烧饼的?孟章困惑,不过他知道今日的晚饭有着落了。
他扣响门扉,一个面目和善的妇人打开门。
“不巧,今日烧饼卖完了,明日请早。”
孟章按着因饥饿而开始绞痛的胃部,勉强扯出一抹笑来,低声道:“不拘什么,有吃的就行。”
“哎呀,这是饿坏了吧?”鲁氏见这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左右模样,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青袍子,和往日里在自家买烧饼的读书人别无二致,顿时就心软了。
“进来吧,家里还有面条,进来吃一碗。”
孟章进门,果然见院子里摆了五桌,也不拘男女,胡乱坐着,与寻常餐馆没有区别。
“大娘,有没有粥?若是有小菜,那就更好了。”
鲁氏一愣,这书生还点起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