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找来石头堆成灶台，分外熟练生火。鲁氏和容玉在河边清洗野菜，狗子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收集柴火。
老妇嘴里叼着味道甜滋滋的茅草根，茫然望天。
刘重山无所事事，拿着菜刀周围晃悠，不一会儿龇牙咧嘴抱了个刺猬过来。听容玉说不能吃，又丢了回去。
“什么鬼地方，连个野物都没。”
临了，刘重山总算从河里弄了两条巴掌大的鱼。洗干净开肠破肚刮鳞，挖一点离开营地时拿的猪油，将鱼煎到两面金黄，也算是一口肉了。野菜焯水，加上切碎的沙葱和盐拌一拌，也算一道菜。
他们背了两口锅，做菜一口锅，煮粥一口锅。菜做好，粥也就差不多了。
鲁氏拿出筷子勺子和陶碗，这些都是走的时候在厨房拿的。其他人是疯狂逃窜，生怕被火烧到，被追兵抓到。他们就不一样了，火是他们放的，完全不慌，有充足的时间拿东西。
“可惜只有米，要是有面就好了，猪油配上小葱做饼子吃，要是能有鸡蛋就更好了。”说着，刘重山看向不远处的小树林。
“狗子赶紧吃，吃完去掏鸟蛋。”
老头捧着碗闷头吃饭，每个人碗里都有一小块鱼，老妇和老头碗里的是鱼腹肉，不多的鱼刺也被挑了出来。
鱼肉入口，老头眼前一亮，扒饭的动作更快了。
白粥用的米不是什么好米，野菜却是新鲜的，小鱼也是现杀的，因此味道还是不错的。一家人吃过饭，狗子被刘重山赶去套鸟蛋，刘重山被小芳指派去洗碗刷锅。
“二叔就抓了两条小鱼，都没干什么活，二叔洗碗。下顿饭，二叔要是能抓到大鱼，就我来洗。”
刘重山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很想给这丫头一个脑瓜崩，可容玉在一旁站着，他不敢。
昔日令人闻风丧胆，今朝被丫头片子压迫，刘重山心中感慨英雄迟暮，把碗筷放进锅里，吭哧吭哧往河边走。
“慢点，别把碗打破。”
“行，姑奶奶少说两句吧。你再这样下去，以后肯定嫁不出去。”刘重山发愁，结义兄弟就留下一双儿女，儿子战死沙场，女儿若是嫁不出去，那不就砸手里了。他以后死了，都没脸见自家兄弟。
小芳气得跺脚：“你才嫁不出去！不对，我才不要嫁人呢！”
“那你就是没人要的老姑娘喽。”
刘重山说完这句话，立刻撒丫子狂奔，远离小芳的攻击范围。
鲁氏坐在一旁休息，见状哭笑不得。
狗子还真摸了不少鸟蛋，用茅草编了个草篮子，将鸟蛋装进去，再盖上草叶子，挂在独轮车的把手上。
几人休息一会儿，再一次踏上路程。
晚上没能找到睡觉的地方，鲁氏听了容玉的建议，将带出来的床单被子拆开，缝了几个吊床，绑在树上。
晚上吃粥和鸟蛋炒野菜，吃过饭赵家人甚至烧了一锅水一半装进水囊里，一半用来洗漱。
露宿荒郊野外，刘重山和狗子商量轮流值夜，上半夜是狗子，下半夜是刘重山。后者说完，直接选了个最舒服的吊床躺上去秒睡。
老妇年纪大了，爬不上吊床，狗子也怕老祖母摔下来，把柴火堆起来支撑独轮车的把手，又在地上挖了坑，保证车轮能陷进去不会摇晃。这才铺好被子，让老祖母躺在车板上睡觉。
老头分了个吊床，坐在吊**，看着被精心照顾的老妇，再看自己，面上有几分沮丧。
白日里劳累，众人很快睡着，狗子守在独轮车旁边，戒备地打量四周。发觉远处有狼嚎声，连忙生起篝火。
狼群怕火，看到火至少不会过来。
到了后半夜，刘重山打着哈欠爬起来，让狗子去睡觉。他时不时往火堆里添一根柴，听着阵阵狼嚎声，摸了摸腰间绑着的砍柴刀。
狼皮是个好东西，能换不少钱。不过一个人对付不了一群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