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时是她偷偷带温王出去买点心的,温王被鞋砸,她也被血滴了一脑袋。
那时候她才五岁,天知道这对她是多大的冲击。
温王显然回忆起噩梦,浑身抖了抖,高大的身形往容玉身后躲。
“妹妹我怕。”
“怕了就乖乖听话,出去后我带你去吃羊蝎子。”
温王点头如捣蒜,没有被绑住的几根手指抓着容玉的衣角,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
“他们说妹妹丢了,呜呜呜。”
容玉不擅长哄这种二傻子,翻了一圈,总算找到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冰糖,赶紧塞进温王嘴里。
“不要让人知道我来过,明天晚上给你带吃的。他们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交代好,容玉解开他手上的腰带,让他躺下继续睡。
盖被子时,她看到衣襟处露出来一道痕迹,扯开衣襟,赫然是一片青紫交加的伤痕。
姚衍脑子不好使,很多东西记不住,要教很多次才行。就连先帝,都颇为头大,暗中找了很多人都教不好这个傻儿子。
所以其实不是教不好,是打得不够狠。拿出驯兽的法子,做错了就打,总能教会。
容玉眼中冷光一闪而过,拉好被子,收拾好鸡骨头和枣核,离开这间屋子。
那些人怎么敢,先帝再昏庸都不舍得动自家的蠢儿子。就算是当时的厉王兄弟相残,都没有动过这个蠢弟弟。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拿姚衍做筏子?
容玉心中冷笑。
用不着旁人,她就送他们上西天!
第二日,寨子里的人组织训练,无论男女都发了一根棍子,在空地上练习击打。
领头那人立高台,振臂一挥,说起雄图讲壮志,都是什么拥正统、定纲常、拨乱反正、还一片海清河晏的盛世太平的话。
台下握着竹竿的百姓目光茫然,白晃晃的日头下 咕噜噜的声音此起彼伏,那是腹中鸣鼓。早上只吃了杂面馒头,实在是饿了。
“开饭!”领头之人脸色有些不好看,让人安排吃食。
与昨日大鱼大肉不同,今日只有青菜糊糊和杂面馒头,长途跋涉被骗过来的百姓也不挑剔。
能被镖局骗出来的,都不是什么有家底的人。这些饭食,也算是家常便饭。
容玉捧着碗吃饭,打量周围环境,发觉那些明显有训练底子的人,吃的是和他们一样的东西。这饭说不上好吃不好吃,馒头的面团没有发酵好,青菜糊糊也是半生不熟,也就是有点咸味罢了,那些人却吃得很香。
这是谁的兵,混到了这种地步?
营地里有大夫,医术竟然不错。每当有人出现发热的症状,很快就能被治好,医术比谷山县的大夫好太多。怪不得这些人敢从时疫横行的谷山县拉人头,完全是有备而来。
往后又过了三日,吃食明显少了很多。
容玉看着瘦了一圈的小芳,总算明白姚衍是怎么从一个胖子瘦成瘦子的。这样吃,就算是一头猪,都能瘦成麻杆。
“侄媳,这不成啊。”刘重山默默来到容玉身旁,眯眼看着那些穿着粗布棉袄的守卫,顶了顶后槽牙,“这些人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情,咱们要想法子跑。”
“怎么跑呢?”
容玉目光扫视一圈,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脑洞大开用温王做筏子,新帝不是正统,温王难道就是正统了吗?
这些人知道皇室秘辛,却只知一半,他们的消息渠道明显不靠谱。
“这样下去就算不被当成乱臣贼子清缴,也会饿死。”刘重山格外怀念谷山县里自己藏的粮食。
那些看守又开始组织人训练,一人一根破竹竿,无论男女都要练。练够了一个时辰,还要干活,搭建房屋,开垦土地。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被骗来的人越来越多,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