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睁开眼睛,“痛,好痛,妈妈,我不要吃药,我不要打针,我好痛……”叶初夏痛得胡言乱语起来。
恍惚又回忆起六岁之前的日子,她总是住在白花花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那些看起来和蔼亲切的护士,总是拿着比大拇指还粗的针筒,笑眯眯的往她手臂、屁股上扎。
她的病花光了妈妈的积蓄,后来她们只能住在又破又烂的茅草屋里,如果不是叶荀恰好找到她们,说不定她已经死在那座充满霉臭味的屋子里。
那样恐怖的记忆她好久没有再想起来,此刻却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害怕得浑身颤抖,眼泪落得更急,“我痛,妈妈,我害怕……”
容君烈掌中一片泪水,他看着她,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浮现异样的红,他心底一震,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烫得他立即缩回手,他顾不上发脾气了,连忙将她打横抱起匆匆往楼下奔去。
叶初夏缩在容君烈怀里,一会儿叫痛,一会儿叫冷,容君烈抱着她一路跑到车库,将她放到副驾驶座上,他刚离开,她已经反身抓住他的手,整个身子蹭上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好冷,好冷。”
容君烈眸色深深,他将她的身子扳回去靠在椅背上,然后脱下西装罩在她身上,轻声道:“小九乖,撑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听到医院二字,叶初夏就像见到毒蛇猛兽,她剧烈摇头,扒着容君烈的手死活不松手,“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
她的情绪很激动,容君烈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怕医院,看她那么抵触,估计去了医院对她也没好处,于是弯下腰将她重新抱起来。
回到房里,容君烈将她放在榻上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把暖气开到最大,然后跑到楼下去找退烧药,找到药,他倒了杯温开水,又匆匆跑到楼上,喂她吃下药。她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他又去卫生间接了热水来给她擦身子,换衣服。
好不容易折腾完,天已经大亮了,容君烈坐在榻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高烧已经慢慢退下了。他松了口气,这才觉得又累又困,他看了她一眼,怕她一会儿又烧起来,于是和衣躺在她身边,不一会儿就睡熟过去。
容君烈睡得不是很安稳,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有一个小男孩坐在一间小黑屋里,桌上照着一支蜡烛,烛火点点,根本就驱不走四周的黑暗。
“妈妈,我害怕,你放我出去,妈妈,我害怕,求求你放我出去……”
“容家的孩子不准害怕不准求人,否则就不配成为容家人。”一道冰冷的女声自门外遥远的传来,小男孩缩在墙角,害怕得浑身直颤,黑暗就像一只巨兽要将他吞噬,他不停地哭求,可是门外再也没有声音。
烛光越来越弱,爆出一声轻响,倏忽一下黯淡下来,小男孩恐惧地睁大眼睛,大声哭叫:“妈妈,你放我出去,我害怕,我害怕……”
“妈妈,妈妈……”容君烈梦呓着,突然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来,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过了许久,才从梦里那个无助的小男孩身上脱离出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有多久没有梦到从前的事了?
他慢慢冷静下来,侧头望着躺在身边的叶初夏,眼神慢慢放柔,他俯身将手背搁在她的额头上,她的烧完全退了,脸色也恢复正常,折腾了一晚,此刻睡得正沉。
他翻身起来,穿上衣服走下楼,穿过客厅,笔直地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里面除了一些红红绿绿的饮料,什么也没有,他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抬头看向二楼,真不知道自己娶她回来是干什么的?饭不会做,清洁不会打扫,连最起码的哄人开心都不会。
关上冰箱,他走回客厅,拿起搁在茶几上的车钥匙,转身换鞋出门。
叶初夏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睛的同时,肚子也在不停抗议,从前天晚上起,她就没吃什么东西,又大病了一场,此刻饿得前腰贴后背。她坐起来,头还昏沉沉的,她在榻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她穿上拖鞋,低头看了看,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