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里了,景王殿下说的好啊,诸位阁老重臣们你们的心情一定都跟咱家一样吧”
徐阶等人忙还礼,满脸肃穆,频频点点头,但眼中都隐隐闪过警惕戒备之色
。
黄锦感叹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君父,天下臣民也都奉养这唯一的君父,咱们的皇上。可咱家有肺腑之言想请问诸位阁老重臣们,你们站在玉熙宫正殿内,这心里是作何感想?”徐阶等人脸色都是微变,微垂首,沉默不言。
黄锦眼圈泛红,哽咽道:“瞧着这狭窄简陋,闷不透风,主子万岁爷自从住进来就夜不能寐的玉熙宫,奴才这心就如刀割一般,五内俱焚啊诸位阁老重臣们,你们心安吗?”
徐阶等人急忙翻身跪倒,参差不齐的说道:“遗君父之忧,让皇上受苦,皆是臣等无能失职之过,恳请皇上治罪”
冯保尖着嗓子,气急败坏道:“治你们的罪有什么用,你们都是深受君恩多年的重臣,瞧着主子万岁爷如此受委屈,还不赶紧想个法子出来”
冯保尖厉的话音落下,玉熙宫正殿一片静谧无声,徐阶等人都跪伏着,没有一人应答。
冯保飞快的瞟了一眼脸色阴沉如冰的大统,脸色立时狰狞起来,咆哮道:“我说你们都聋了不成?既然都喘气,倒是有个回话的”
大统猛地扬了一下大袖,阻止住冯保继续咆哮,示意了一下黄锦,淡淡道:“都起来说话吧。”
“臣谢皇上。”
徐阶身子微颤,手支撑着身子,正要站起身,一双手搀扶住了自己的左臂,苍白着脸,感激的瞧着黄锦,黄锦笑了一下:“徐阁老,您慢点。”扶着徐阶坐下了。
徐阶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昨日下午我进宫回事,皇上不是很高兴的对我说,景王愿意拿出三百万两重修万寿宫,为何过了一夜,就出了如此变故?
徐阶下意识的扭头望向站在最后沉默无言仿若局外人一般的陈烨,眼中的惊疑又浓了一分,景王反悔了?不,他绝无这个胆子,也万万不可能。那皇上这是?
徐阶扭转头,偷偷瞧向大统,恰好与大统投射过来的目光相碰,徐阶微微一颤,急忙垂下双目。大统嘴角若隐若现浮动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收回了目光。
冯保尖着嗓子,阴笑道:“雷大人,你身为工部尚书,重修万寿宫可是你分内之事,你怎么也跟咱家玩起庙里的泥胎菩萨了?”
雷礼身子一颤,脸色白了,忙又翻身跪倒:“启禀皇上,工部、工部如今、如今实在是、是、是,”
“是什么?雷礼你什么时候变成结巴磕子了?”冯保尖声喝道
。
高拱脸色一变,一股强烈的怒火从胸膛澎湃而起,刚要出列下跪,力斥冯保僭越,竟敢在朝会当着君父的面,公然羞辱朝廷重臣。
郭朴垂着的官袖突然轻动了一下,高拱的目光望向官袖,用鼻子暗暗深吐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胸中的怒火,小不忍则乱大谋,绝不可意气用事,坏了大事慢慢地垂下头,但脸色依旧红如醉酒。
大统微眯着双目,一丝冷厉射向为首的高拱,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目光流转落在跪伏身子轻微发颤的雷礼身上,淡淡道:“实在是什么?是无银子吗?”
雷礼颤抖着说道:“回、回皇上,是。”
“高拱。”
“臣在。”高拱出列,跪伏在地,将手里捧着的奏本放在身旁的金砖地面上。
大统瞧了一眼高拱身旁的奏本:“你是户部尚书,你又怎么说啊?”
高拱伏地,声如洪钟:“回皇上,臣蒙皇上拔擢恩赏,升臣为户部尚书,皇上对臣的如天恩赏和信任,臣涕零感铭终身,臣唯有鞠躬尽瘁以报皇上知遇之恩。为皇上重修万寿宫,使皇上能得以居安纳福,龙体康健,是臣及天下臣工共同的心愿。然近几年国家多事,东南抗倭,西北御蒙古鞑子,云贵四川广东等省又屡有生番造反作乱,兵事不断,民生疲敝,各省交抵户部的课银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