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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信上就这些。”李准偷瞟了一眼陈烨,脸露犹豫之色。
“说。”
李准打了个激灵,急忙给了自己一嘴巴:“没脸的家伙,又瞎转念头。”
陈烨点头道:“这个法子好,今后你要是再敢打小算盘,心里盘算着趋利避害,瞧见一次,你就自己抽自己五个耳光,可要声声见响。”
“是。”李准没精打采的低应了一声,抬眼瞧到陈烨望向自己,猛然反应过来,急忙陪笑道:“奴才是想说,主子万岁爷对徐阶真是宠爱有加,不仅没龙颜大怒,下旨彻查徐家走私大罪,反而如此轻巧的就免去了徐家所犯的大罪,还褒奖了一番徐阶。这真是,奴才也不知该如何说了,看起来,主子咱们是白忙活了,人家徐阶根本就不需咱们示好,有主子万岁爷这棵参天大树罩着,徐家怕是万年不倒喽。主子,老十六这趟广东是白去了,奴才这就给李元清密信,让他将老十六召回来吧。”
陈烨又摩挲了一下雪鸽,将雪鸽又交还给李准,嘴角微露冷笑:“对于冯保信上所说的两件事你是这样看的?”
李准一愣,又急忙匆匆瞧了瞧手上的密信,片刻,抬起头,依旧迷惑不解的看着陈烨。
陈烨沉声道:“密信给李元清,但不是让他把老十六召回来,而是让他转告我的话,要事无巨细,一丝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将徐家走私的所有罪证,听仔细了是所有罪证全部运回京来。”
“主子,主子万岁爷已经不追究了,咱们弄回这些无用的罪证做什么使啊?”李准不解的问道
。
陈烨冷笑道:“你错了,父皇之所以这么处理徐家走私一案,不是他老人家不想彻查追究严办,而是心有所虑不能不暂时放过了他们。”
李准惊疑的瞧着陈烨,躬身道:“奴才愚钝,请主子明示。”
陈烨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其实根源出在了我三哥身上,他这一次严重的越了父皇容忍的界限了。徐阶何人,内阁辅,是用是黜,决于君上,旁人岂敢动这个心思。三哥是想当皇储想昏了头了,竟然听从高拱郭朴之策,当然这里面也有咱们的功劳。”
陈烨嘿嘿一笑,点漆如墨的双眸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自得之色,但稍显即逝,接着说道:“其实我三哥和高拱他们还真是冤枉了徐阶,他徐阶还真不是暗中曲意讨好咱们。他是因为咱们将账簿交给他,使他一则投鼠忌器,二则是他看出了我敢如此大张旗鼓动六和钱庄,并演了那么一出荒诞的大戏,幕后恐怕是父子合谋,因此他才弄出海瑞一人上本,以儿子对父亲大不敬的罪名弹劾我,弹劾不过是试金石,一旦试出果然六和钱庄是父子合谋,他就明白,再追究不放,会引火烧身,因此他选择了暂时后撤,蛰伏以待时机。可不成想,反倒让我三哥和高拱他们误以为徐阶鼠两端,才致使弹劾功亏一篑。因此他们觉得徐阶再坐在辅位置上,对他们不啻于在头上悬了一把随时能落下的铡刀,恰好这时咱们雪中送炭送了他们一个自以为能将徐阶扳倒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陈烨吧嗒了一下嘴,笑着叹了口气:“因此高拱和郭朴就迫不及待,不惜与徐阶公开撕破脸,可不成想他们这样做却是遭了父皇的大忌。其实说心里话,换做是我,别人给了香饵,我也许也会按耐不住上钩的,结果恐怕,嘿嘿,看来咱们以后行事,对父皇的帝王心术,我这个做儿子的还真要好好揣摩领会才是。”
“主子,奴才还是不解,高拱郭朴弹劾徐家走私,又怎么会遭主子万岁爷的大忌呢?”李准依旧茫然的问道。
陈烨微笑道:“内阁辅何人,那是父皇的大管家,那是何等重要的位置。我刚才说了,是用是黜,全决于圣心独断,岂容他人插手干预。更何况高拱郭朴难徐阶,明眼人都能瞧明白是我三哥在对徐阶难。在父皇眼里,无论你的旗号打得多么堂而皇之,他老人家都会一眼瞧到根本上。我三哥若真的利用徐家走私一案扳倒徐阶,那今后内阁恐怕就将演变为父皇和我三哥分制的局面,父皇再想乾纲独断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