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过于父,朱载圳,你的心思瞒不过朕的。不过话说回来,朕还是很满意你的,你的不争又为你增添了不少光彩啊”
大统脸上闪过子类父的欣赏之色,但稍显即逝,伸手去拿御案上的万字三彩龙纹茶盏,端起茶盏的瞬间,底座出轻微的瓷器碰撞声。
东暖阁的雕花盘龙阁门随即无声开启一角,黄锦探头进来,瞧到站在御案前正要喝茶的大统,惊得急忙推开阁门:“主子,可万万使不得。”身如脱兔,几步就到了大统面前,慌不迭的夺过大统手里的茶盏。
大统并没责怪,笑了一下:“你耳朵倒是够尖的。”
黄锦满脸惊慌,翻身跪倒,刚要张嘴,大统笑道:“不必说了,朕明白,刚临幸完,身子都是汗,喝凉茶,既伤身子又会折寿的。朕渴了,给朕倒杯茶。”
“是”黄锦慌不迭的站起身,正要转身,冯保手托着紫檀托盘,脚下无声的走了进来,满脸堆笑道:“主子,奴才为您沏了一碗人参红枣茶,主子喝了,就会立时疲倦尽去。”
大统瞧了一眼脸露羞愧的黄锦,淡淡一笑,伸手接过茶盏,打开盖碗,一股淡淡的红枣清香混合着药气拂过鼻端。
大统抬眼瞧了一眼满脸堆笑的冯保,别有深意的一笑:“好奴才是徐伟开的方子?”
冯保躬身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主子,徐伟对奴才说,这是他查阅历朝宫廷秘方结合主子的身子开的一副阴阳皆补,又不会让主子喝了上火的方子,若是主子喝了受用,那奴才每日都会在主子临幸后服侍主子进补
。”
大统满意的一笑:“进补?好奴才,知晓朕最不愿听到病字,这个说法好。”仰脖将茶碗内的红枣大补汤剂喝下,边嚼着红枣边将茶碗递与黄锦。
黄锦急忙接过,神情有些尴尬的将茶碗放在冯保手托的托盘内,冯保冲黄锦春风和煦的一笑。
黄锦强笑了一下,扭头之际才现大统竟然是赤脚站在金砖地面上,惊得脸色又是一变,慌不迭的奔向御榻:“我的主子,您怎么能赤着脚站在地上,本来就身子有病,”
话刚出口,黄锦就反应过来,急忙闭嘴,正要挑开丝幔,身后传来大统带着怒意的声音:“朕不穿”
黄锦扑通跪倒在地,扬手左右开弓抽着自己耳光:“打死你这个不长记性的蠢才,主子是大罗金仙临凡,哪来的什么病,真是愚不可及。”东暖阁内响起噼噼啪啪又脆又响的耳光声。
片刻,大统阴沉的说道:“好了,要打自己滚出去打去。”
黄锦忙停了手,扭脸瞧向大统,原本胖乎乎的脸已被自己抽的像普洱茶饼,两边嘴角不住的冒着紫黑的血沫子。
大统瞧着黄锦可怜兮兮满脸羞愧自责的肿脸,叹了口气:“起来吧,冯保,去拿块手巾来。”
冯保急忙奔向暖阁右侧的梳妆架子,用手试了试云铜盆内的水温,又赶忙来到燃着山西进贡的无烟香煤的精铜炉前,拎起壶嘴袅袅冒着白气的铜壶,往云铜盆内兑了些热水,将架子上挂着的雪白淞江棉布手巾,放进铜盆内搅湿,拧成半干,双手托着来到大统面前:“主子,奴才服侍您净面。”
大统伸手接过手巾,走向黄锦,抬手要给黄锦擦嘴角的血渍,黄锦惊得要跪,大统一把按住,边擦着血渍,边没好气的说道:“朕也没说什么,你至于如此吗?”
黄锦激动地身子直哆嗦,眼泪如掉线的珠子滚落,哽咽羞愧道:“主子,奴才确实是个不可救药的蠢东西,连主子都服侍不好,奴才真是该死”
“你脑子是够蠢的,朕都说了,朕不愿意听那个字,你却偏偏就在朕面前说
。”
“奴才该死。”黄锦含糊不清的哭道。
大统将满是血的手巾随手扔在地上,瞧着黄锦虽然依旧红肿但擦得干净的胖脸,满意的笑道:“行了,就你这蠢脑子,朕要是真跟你生气,早就让你气死了。黄锦,其实朕有时也纳闷,你说你这么笨,朕怎么就让你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