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落到院内,就双手捧着信鸽,跪倒在地。
院落内一片凑黑,没有点灯笼。天井内摆放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摆放着切好的西瓜,两把小板凳上分坐两人,一人拿着一把蒲扇为另一人扇着风。另一人则在吃着西瓜。
扇扇之人放下蒲扇,站起身来,来到跪着的黑影面前,将洞穿的信鸽拿起,将绑在脚上的一小节铜管解下,转身走回到吃瓜人身旁。
吃瓜人将瓜皮随手扔在地上。淡淡道:“灯!”话音网落,一声清脆的火镰声响起,伴随着一连串火星。方桌上的一盏油灯亮了起来,透过这豆大幽暗的灯光,赫然现,院内竟然如木桩一般站着不下三十名一身黑衣的彪形汉子。
吃瓜人拿起手巾擦了擦手,接过那一小节铜管,拧开,倒出里面的纸卷,借着灯光看了起来。幽黄飘忽的灯光下,显出了一张清秀狰狞的脸,竟然是李准。
李准将密信又卷成卷,放回到铜管内,揣进怀里,抬头瞧着夜空漂浮的几块乌云,笑了,幽暗的灯光辉映过来,那口牙闪着冷森森的白光:“这真是乌云压顶,山雨欲来。咱家估摸到了出了官洲会有麻烦。可还是没想到金亮竟然有颗豹子胆。看起来以前咱家还真是小瞧了他。”
秦十六没有说话,抬手挥了一下。院落内的三十余名手下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越墙而出。
李准扭头望向秦十六,幽黄的灯光下,秦十六的脸上闪动着怪异的笑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凤楼,二楼,天字号客房内。陈蛛端起红木大桌上的茶碗轻抿了一口,笑道:“有趣,我和全宝兄从分号回来也有大半个时辰了,这位金公龙旦不见尾。难不成他是想明日咱们专时再给咱牛。一惊喜?。
刘全宝皱眉道:“东家,这事确实有些不正常,全宝觉得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廖仆和三刀兄弟今晚睡在我房内,我的房间在东家隔壁,你们晚上轮流休息,保护东家,我去你们房睡
廖仆欠身道:“是。“郑三刀笑着拍拍廖仆的肩头:“兄弟,你前半夜吧,俺睡觉打呼噜,要是俺值后半夜,你今晚就别打算睡觉了。
廖仆抱拳笑道:“多谢刀哥。”
郑三刀眉开眼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不过你这句刀哥,喊的俺心里挺舒坦的。”廖仆笑了一下。
陈烨笑道:“不用弄得这么风声鹤唳吧。我和这位金公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过是打伤了他两个奴才而已,应该不至于对我起什么杀心吧。再说了。堂堂一个镇守太监,怎么会屑于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咱们如今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他要是真想为难咱们,直接动用彰德府衙岂不更彰显出他的威势!,小
刘全宝道:“东家,还是小心一些吧,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好像今晚要有什么难料的事生似的,您就听全宝的吧,小心无大错。”
陈晔笑着摇头道:“好好好,听你的吧,要不然,一会儿你就成半仙附体了刘全宝嘿嘿一笑,也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起来。花婵玉没好气的暗瞪了一眼刘全宝,心里嘟囔道,马屁精!
“东家,时辰也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您歇着吧,我等就告退了刘全宝放下茶碗,站起身来,施礼道。
陈炸笑着点点头:“也是,坐了一天的车,身上是有些酸疼,你们也回去歇着吧。花药董留一下,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刘全宝偷眼膘了一眼花婵玉,嘴角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意:“东家,我们就过去歇着了,有什么事你喊一声就成。”刘全宝、廖仆和郑三刀推门离去了。
陈晔收回瞧着关闭房门的目光,拿起桌上的茶碗,边轻轻吹着,边拨动着盖碗。
房间内一下子静了下来,花婵玉的心却开始扑腾腾的乱跳起来,不晓得陈晔为什么突然让自己单独留下。有些慌乱的也拿起茶碗,没滋没味的轻抿着,压根没注意到由于玉手的颤抖,握着的盖碗不断的轻碰着茶碗。
陈烨抬眼瞧了一眼脸色有些泛红的花婵玉,眼神慢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