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亲兵,杨平安连忙站了起来:“是你?你好。”
薛玉凤亲兵中,他只对两个女兵留下深刻印象,一个是薛洁,一个就是眼前不知姓名的女兵。
这个女兵就是白日里他与高仙芝比武,见他吃亏首先开口惊呼的女兵。当他从树上跌下后,也是这个女兵最先发现了他,喜极而泣,将他抱在怀中。
“你……好。”对于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女兵显然很不适应,“你,好些了么?我是指,你从树上摔下来……”
女兵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杨平安只能靠猜。“我皮糙肉厚的,摔一下没事的,多谢你关心。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称呼?”女兵犹豫片刻,“我叫薛婷,也是小姐的丫鬟,今年十八……”
这个叫薛婷的女兵太过内向了,每句话说到最后,都让杨平安听不清晰。他很好奇,这样内向的女子,白日里怎会第一个因自己而惊呼?
“多谢关心,今晚是你巡夜么?”
“不是。”薛婷的头垂的更低了,轻咬嘴唇,好一会才说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
“嗯,我,我来这儿有一会儿了。”
哦,我说她怎么显得那么害臊,原来是听到我跟薛洁谈话,怕是还看到了少儿不宜的镜头了吧!
“你找我有事儿么?”
薛婷没有回答,以就低垂着头,双手搅动衣角,好似犯错的孩子。又是好一会,才低声道:“那个,我听说,你在前锋营时,他们都喊你秀才,那个,我能喊你秀才么?”
“没问题啊。”
这回停顿时间更长,直至杨平安有些不耐烦时,薛婷再抬起头来。只见她小脸冻得通红,显是在一旁等了许久,杨平安有些心疼,轻声问道:“冷么?”
这就是一句废话,大冬天的,他跟薛洁姐姐弟弟的在哪儿厮混,弄得身体里一股火一股火的,到现在也觉得寒冷,可何况在一旁苦等半天的薛婷呢?
可就这一句废话,却让薛婷身形一颤,眼圈红润。
“秀,秀才哥,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句话,你要小心,小心洁儿姐,她不是好人。”
秀才哥?
听到这个称呼,加上后面那句隐晦话语,还有薛婷的扭捏作态,让杨平安误以为薛婷要跟自己表白。可是听到后面,才发觉,事实与猜测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为什么说洁儿姐不是好人,是不是你知道什么……喂,你别走啊,跟我说清楚……”
薛婷只说了那一句,便转身跑了,却让杨平安脑中更加糊涂,脑海中一个个人像中,又多了一个薛婷。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军营啊,大敌当前,却乱七八糟到了这种地步!再找个机会,赶快溜吧!
回到葵字号营地,正打算入帐睡觉,哪知道安禄山居然也没睡着,一直在等他。
安禄山现在是葵字号的火头将军,分了一顶小帐篷独住,不用跟其他火头军挤在一起。杨平安被调至护军营后,一直也住在葵字号,安禄山心中感激,主动提出与杨平安共宿一帐。
“秀才哥,你可算回来了!”借助帐口朦胧月光,依稀见到杨平安身影出现,安禄山一路小跑赶至,热情的将杨平安扯入帐内。
“你怎么也这么喊呢?”杨平安皱着眉头走进帐篷,“胖子,你怎么还没睡……我说胖子,你是不是又在帐篷里放屁了!”
“没有啊!”安禄山一脸委屈,“秀才哥,按你吩咐,我都是跑到帐外放屁,放完才回来的。”
唉!杨平安无奈摇头,将帐帘掀开,通风跑味儿,安禄山小心翼翼问道:“秀才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以前不都叫我秀才么,怎么今晚突然改口了?”
安禄山是个苦命人,至少在遇到杨平安之前。纯种胡人受歧视,少年时没少吃苦遭人欺负。自从认识杨平安后,杨平安不仅没有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