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江白兀然回过脸来,目光直射向那个带着半分哀求之态的女人。
“当我还在阳生宗的时候,我总是守着山门,一直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个人就会回来。可我错了,等我离开山门从江湖上走了一遍,我才发现原来这么复杂,复杂到那个我等的人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江白恨恨地咬着牙,脸上冰冷如铁。
“所以,我已经不再等她了。”
江白的话如同冰冷的刀锋在皇后的心窝陷入,带来冰冷彻骨的刺痛。
皇后抬起头来,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在面对江白时连句讨喜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江白俯身,把手中的玉笛放下地面,然后起身又退了一步,轻声说:“刚刚的曲子是你以前吹给我的,现在我都还给你。我们两清了。”
这一幕对皇后又是一个刺激。她紧握拳头,紧咬贝齿,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栗。身边的宫女对此面面相觑。
“灵儿,我知道你在恨我。我也知道不管我说些什么,你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原谅我。”皇后眼眶红润,以极大的深情道,“可我仍想你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
“爱?”江白轻笑一声,略带挖苦道:“像太子敖一那样的爱么?”
“他跟你不一样。”皇后摇头,眼神略带躲避,似乎不愿意提到太子。
江白轻笑道:“有什么不一样,他也是你的孩子,可现在却成了阶下囚……”
“他跟你不一样!”皇后似乎急了,顿时瞪大了眼睛,面容乖张,直接嘶声打断。
“他怎么能跟你比!”她一字一顿地说。
皇后的反应,给身后的宫女及赵公公留下不少震撼。都说皇后和太子不和,却没想到如今是由正主直接承认了。
一般来说,一个母亲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之一说着偏心的话,多少是会令被偏心的孩子心里暗喜的。可江白此时只感到难过。她忽然觉得太子敖一原来这么可怜,爹不疼娘不爱的,难怪在阳生宗时那么孤独和软弱的家伙会在回到放天城几年的时间变成一个刚硬的人。
所谓刚硬,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懦弱。他看起来谁也不需要,其实内心极其孤独。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同时摇了摇头,重新侧过身去道:“算了。上次我已经说过了,我过来找你是为了太子。虽然我对他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毕竟是我的师弟。做人师姐的,总是要罩一下的。”
她说罢耸耸肩,看起来就像是随意拜托的一件的小事。不过,当她亲自为了这件事而在皇后面前暴露身份的时候,皇后已经不可能把这当成小事了。
其实皇后很好奇江白会担心太子,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江白无疑是要痛恨太子的,就连当初送太子去阳生宗时她也曾犹豫过,最后凭借眼不见心不烦的狠心还是送了过去,回来后除了颓废了一阵,还真被阳生宗照顾得挺好的。
这样想想,没准这是一件好事。让自己的孩子刻意去仇恨未必是对,江白能这样对待太子,说明她的内心已放下对同辈的仇恨,并主动去释放善意。这是一种境界,她应该高兴才是。
她逐渐从失态中恢复过来。
“我想,你这样帮一个外人,是不是和阳生宗的绝情宗旨不符?”皇后平静下来后道。
“我又不承认我是阳生宗人。”江白眉毛一翘,歪着头回应,“再说,这关你什么事?”
皇后闻言嘴角细微地上扬,竟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她问那句话不是为了要证明什么,而是有点恶作剧,想由江白亲口说出自己脱离了阳生,脱离了那该死的“绝情”宗旨。
算是某人的惩罚吧。
“对,不关我的事,你要做的任何事都可根据自己的本心来。”她说。
江白有点吃瘪,因为她从女人的言语里感到了得意的神色,这让她觉得自己必然是说错了话。
“这是我的条件,如果你答应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