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赢得天下的唯一途径,除此之外,唯有一死。”皇帝喃喃道。
“他是天官人士?”裴屸问,觉得这些话和那些擅长预言的天官人很像。
“不。”皇帝的脸色忽然褪了一层血色,似乎想起某种可怕的念头。“当初江无方和月灵离开我时,他就来到了我的身边。自此之后,凡是他说的,无论胜败,都已发生了。阴谋也好,诡计也罢,只要我照着去做,我什么都会得到,包括月灵。”
皇帝忽然捂住了心脏的位置,像是要探进去将它紧紧抓住。“但这同时也加深了我对他的恐惧,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要彻底扳倒平陵王,只有和公输家族合作一条路可走。一旦放弃,我必败,我将会失去所有的一切,江山……和心爱的女人……所以我不能败。”
裴屸默默地听,不敢插入半句话。不知何时起,皇帝的自称变成了“我”,就像是把自己陷入了二十多年前的记忆里。
“我击败平陵王之后,他就消失了。直到前日,又再次回到我的梦中,说出了另一个谶言。”皇帝的神色凝重。
“他说了什么?”裴屸忍不住追问。
“他告诉我,南横将死,只有太子方可化解危机。”皇帝的脸色凝重。
“这么说来……陛下是因为他的话选择了相信。”裴屸心里仍有些不确定。禁军未能发现来人,是因为他是在皇帝梦中出现的,但梦里出现的东西,真的作数么?
皇帝点点头,“他的话,朕不得不信。但朕,更相信太子。”
“但他可是赵太匡的使者,而且既然涉及天官,陛下为何不问喻郎?”
“喻郎比不了他。”皇帝淡淡地说。“他叫惑无心,是寒单城天神教的大主教。当年他助朕称帝,朕答应了允许寒单城地界设立清河郡。战争结束后,我等各取所需。没过多久,朕就听说他消失了。这次他以赵太匡使者的身份前来,本以为是因为朕此前让黑铁军趁机收复寒单惹怒了他,但他却反而说起寒单人背叛了天神教,希望朕攻陷寒单。他预言,公输家族将会联合赵太匡作乱,清奎也将会是他们的帮凶。所以,为了避免寒单城陷入万劫不复,他蛊惑赵太匡和清奎提前发动叛乱。之后,他选择太子作为解决这一切的答案,一如他当初选择了朕。”
皇帝冷笑,“赵太匡根本不了解惑无心,这个自称忠于天命的男人,从来不会站在失败者的一方。这次太子出征,惑无心也会随行。”
裴屸一阵心惊,早上太子出征,他特意去送行,眼前所见并无什么不同,更别说有什么特别的人跟着。
他越想越感到奇异。
“朕不喜欢这样的胜利。”皇帝的表情冷漠,“老实说,朕当初派南横也领黑铁军前去,最大的原因是为了把当年所有痕迹彻底抹除,包括寒单城和赵太匡。没想到,现在他却回来了。”
“但他现在站在我们一方,说不定是一件好事。”裴屸宽慰道。
皇帝摇了摇头,冷冷地说:“世人知道朕不喜欢天官,其实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恐惧。”
裴屸浑身颤栗,垂头低声道:“臣明白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对了,陛下,太子殿下新婚当日,舞女谋逆和喻郎刺杀沐王爷两件事,已经调查清楚了。”
“你且说。”
“陛下可知死活人之术?”
皇帝摇头。
裴屸紧接道:“据江白所报,此术乃是傀儡术,为公输右阴阳术的集大成者。他就是依靠此术,控制那些舞女和喻郎,意图谋逆。”
皇帝点点头,并无感到惊讶。
裴屸此时试探道:“此事证据确凿,是否……”
“还不是时候。”皇帝淡淡道,“这次太子大婚,公输家族的长老们没有来到放天城,但过不了几日,他们都会来的。毕竟对皇家失礼,还不是他们现在能担待的。到时,朕再跟他们算一个总账。”
突然,有一名禁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