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得很好,只有一双睁大的眼睛露出来,透过女人怀抱的空隙,紧紧盯着施暴者。
“小?,还在吗?”
直到罗斐的声音将戚?“唤醒”,戚?身体微震,睁开眼应了一声:“嗯。”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在想什么?”
“在想……家暴者都该死。”戚?的表情依然平淡,眼底映出一点亮光,但更多的是折射其中的黑暗,摸不到底,“只是死归死,别连累受害者。”
“这个案子你说我接吗?”罗斐问的是直播连线那段,“接了,结果已经预见。整个过程就是我一次又一次地降低当事人的‘期望’,令她一步步退而求其次。可要是不接,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生出更大的悲剧……”
戚?没有给建议,而是说:“我好几次梦见自己回到那天,亲口告诉她,不要原谅。即便轻伤二级顶格宣判是三年以下,大多数只判几个月,甚至牢都不用坐。可那没关系,一定要坚持。不是为了让他改过自新,而是为自己撕开一条活路。起码他会在看守所待几个月,趁这个机会全家一起走。留好证据,两年后起诉离婚,一定要让律师介入,还要让当地派出所、物业、居委会都知道情况。”
“前一次是轻伤,下一次就是死亡。谁也想不到会酿成这种后果,恐怕连女受害人自己也没想到。”罗斐说。
戚?缓慢摇头:“其实早有信号。她前后报警过六次,这原本可以作为起诉离婚的证据之一,可她连开庭都没等到。”
“这案子我再斟酌斟酌。”罗斐说,“这么晚了,打搅你了。”
倒说不上打搅,戚?下午睡了一觉,晚上睡不着。
但戚?没有多说,只听罗斐说了一声“晚安”,她回了一个“嗯”,便将电话切断。
……
罗斐回到屋里,许?已经站起身,不等他驱散掉周身的凉意,便直接问:“给谁打电话这么久??和李蕙娜有关?”
这个时间当然不是私事,何况罗斐也说了天亮就要自首,也就是说了解案情和沟通只剩下几个小时,需要争分夺秒。
“是茧房。”罗斐淡笑着,毫不避讳。
许?思路转得很快:“会有帮助吗?”
罗斐回答:“李蕙娜求助过茧房,也给我发了私信,这些都说明她没想过跑路,主观上有自首意愿。现在留下的痕迹越多将来就越有利。接下来要弄清楚的就是她脸上的伤到底是谁造成的。这个人去哪儿了,为什么只是划伤就不见了?他会不会是看到箱子里的尸体吓跑的?有没有可能报警?这都是额外风险,要提前规避。”
罗斐看了眼手机,又道:“我还要和她单独谈谈,以免将来讯问的时候,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罗斐抬脚往里面走,许?的声音追上来:“去年才判下来一个案子,妻子因忍受不了长期多次家暴,用利器将丈夫打死,判了十年。李蕙娜和她差不多,最多就是拉着尸体上街走了一圈,何况她还有自首情节。”
“就是这一圈,性质就变了。”罗斐侧身,“如果找到划伤她脸的人,那个人又刚好看到尸体。警方就有理由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