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洲面容十分平静,不带一丝波澜,周遭却带着一股气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钱玲,便让她有一种如坐针毡的不安感。
钱玲自认为也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平日里只有她让旁人喘不上气、不安的份,可今天,在陆延洲面前,她心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俱意。
“只要事情跟我老婆有关!”陆延洲收回目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钱总,明人不说暗话,直接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你老婆没跟你说?”钱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她的双手必须紧紧地拧在一起,才不至于颤抖,让自己露怯。
她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唇际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的目的很简单,只希望陆总能够收手,别再将赵玄朗逼入死胡同就行了。”
“迟了。”陆延洲起身站了起来,“钱总,你应该知道,我决定了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至于你做的这些事情,如果被我知道,你在这件事情上做了什么手脚,那你应该清楚,等你的下场是什么。”
说着,陆延洲不等钱玲开口,将助理叫了进来,直接送客。
钱玲站在电梯里,看着镜子中倒映的面容,脸色有些苍白,依旧透着几分俱意,唇上的齿痕更是明显。
在此之前,她与陆延洲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对他的手段也有过耳闻。
她现在只希望这件事情不出任何的纰漏,能够让早日解决掉这个烫手的山芋,尽早回去。
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敲击着桌面,陆延洲额间的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他回想刚刚钱玲的表现,心中愈发觉得这件事情与钱玲有关。
他并不是因为陆远是自己的父亲,便盲目地相信这件事情与陆远没有任何的关系。
只是,他太了解陆远。
陆远这人一向胆小怕事,否则陆氏集团在他手上这么多年,规模却一点都没有扩张。他有坏心,却没有足够的胆子去支撑他做这些事情。
如果姚建国的事情真的与他有关,陆远绝对不会心安理得的生活这么多年。
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五年的时间,重新调查起来困难重重。
想必钱玲也是料到了这一点,才会想着利用这件事情来逼自己妥协吧?
姚奈看着躺在爬行垫上的女儿,随手拿起了一个手摇铃递给她,听着她发出咯咯的笑声,唇畔也不由地向两边扬起。
只有在对着这个小家伙的时候,她才能放下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李婶走过来,“夫人,中午您想吃点什么?”
“不用准备了,我等会儿要出去。”姚奈回答,十分钟之前,她接到了楚慕辰的电话,说有事找她。
他车祸住院,姚奈看望过一次,见他没有什么大碍,便没再去了。
她和楚慕辰的关系本就敏感,医院又是人多嘴杂的地方,指不定到时候又要传出什么不好的说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姚奈依照着约定好的时间,开车去了楚慕辰在电话里说的地方,就是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楚慕辰的伤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只有右脚脚踝依旧包扎着,走路并不是很灵便。
姚奈在对面坐下,“你不方便,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跟我说,或者去你家附近,这样对你也方便点。”
楚慕辰微微弯了一下唇畔,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姚奈,“看一下你想喝什么,本来打算帮你点的,不过现在不了解你的口味了。”
“我来一杯白开水就行了。”姚奈将单子递给站在一旁的服务员,等她走远后,看向楚慕辰,“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年轻人,能有什么大问题?”楚慕辰开着玩笑,继而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一本正经地问,“这段时间,林诗宴在忙什么你知道吗?”
姚奈摇头。
自从那次林诗宴在商会的晚宴上被这般羞辱后,成为了大家嘴里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