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口寒风猎猎,黄云辉提着野鸡、兔笼,带着胡卫东小心翼翼穿林越涧,脚底踏雪无声。
“哥,就这儿吧?”
胡卫东望着对面那道斜削而上的岩崖,“我上次跟你来过,这一片最安静,金雕常盘旋。”
黄云辉点头,目光扫过林梢,低声道:“这儿风势对了,阳面,能晒到。雕喜欢趴在岩台上晒翅,也爱这片乱石林藏猎物。”
他没废话,蹲下将野鸡绑在事先选好的粗松枝上,用活绳结栓住鸡腿,令其不得动弹却又能挣扎扑腾,正是最能引金雕垂涎的模样。
“网也绑好了。”胡卫东把草麻绳织成的伪装大网拉起,“我两头都套住,绳子连着树桩子。金雕一扑鸡,咱就拉网,罩它个正着!”
黄云辉检查一遍,满意地抹了把鼻尖的汗:“行了,咱们退到那边斜坡后头。”
两人一前一后,猫着腰钻进雪窝下的一丛灌木。风过林哨,雪下无声。时间仿佛凝滞。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
“哥,”胡卫东突然压着声音,指向空中,“那边!盘旋的,是不是金雕?”
黄云辉望远镜一抬,只见天边一道金影在阳光中划出优美弧线,那翼展足有两米半开外,金羽翻卷,如一把劈风的战刀。
“就是它!”他眼神骤冷,“金雕,成年雄鸟,警觉得很,别乱动。”
金雕在空中盘了几圈,迟迟不落。
胡卫东憋得脸红脖子粗,小声嘀咕:“它是不是看出咱们设套了?”
“不是。”黄云辉淡声道,“它在等,等鸡挣得够累,防备弱了,它才来。”
果然,那野鸡扑腾几下,体力逐渐虚弱,只剩虚弱挣扎。
金雕的眼神在林间一道道反光中穿梭,如利箭射落,最终锁定目标。
“来了。”黄云辉低声,手指抠紧拉绳的卡口。
金雕收翅俯冲!
“唰,”
一道残影划破长空,如雷贯耳!
野鸡“咯哒”一声惊叫,扑腾着拼命往树枝后缩!
就在这瞬间!
“拉!”黄云辉猛喝一声!
胡卫东一跃而起,两人同时用力拽动绳索!
“咻!”草网自树梢弹起,如天罗地网般猛地罩下!
金雕爪已抓住野鸡,羽翼正展开猛扑而起,突被罩住,发出尖锐惊啸:
“啾!!”
那声音刺得胡卫东双耳发麻,眼前都是金影翻飞!
“别松!”
黄云辉大吼,身子猛扑上前,一脚踩住挣动的网边,腾出一只手从背篓抽出厚牛皮手套,猛地扑向挣扎不止的雕影!
“哧啦!”
金雕左翅一下子从网缝里挣出,利爪朝黄云辉脸上抓来!
“哥小心!”胡卫东大喊,慌忙拎石头砸去!
黄云辉身子一偏,脸上还是被尖翎扫出两道血印,火辣辣生疼!
“你个畜生!”他怒吼一声,翻身压住雕身,双腿钳住雕躯,咣咣几个大逼兜甩上去!
“啪!”
“啪!”
“啪!”
金雕双翅乱扑,利爪一顿顿蹬雪,却被黄云辉劈头盖脸打了三下,终于挣不动了,嘴张张合合,发出“呜呜”的喘气声。
“服了?”黄云辉喘着粗气,血从脸上滴下来,“不服再来!”
“呜……呜呜……”金雕爪子一软,耷拉着翅膀不敢再动,连爪里抓着的野鸡都松了口。
胡卫东跑过来,一脸震惊:“哥……你真把金雕干趴了……”
“干趴?这是给它脸。”黄云辉翻身坐起,手臂一挥,“捆翅,缚爪,别伤着羽毛。”
“懂!”
胡卫东麻溜上前,将早备的麻绳一缠三绕,金雕死命蹬腿也无济于事,只能委委屈屈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