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院门虚掩着,黄云辉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板门走了进去。
小小的堂屋里,炉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屋里的寒气。
林晚秋正蹲在炉子边,用小铁锅煮着什么,热气腾腾,带着一股苞米糊糊的香气。
林思明和杨素琴已经换上了黄云辉他们带来的厚实棉袄,虽然脸色依旧憔悴,但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
两人坐在小马扎上,围着炉火,正低声说着话。
看到黄云辉进来,三人的目光立刻都聚焦在他身上。
“云辉!”林晚秋立刻放下手里的勺子迎上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但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关切。
“主任没为难你吧?粮食的事…咋说的?”
林思明和杨素琴也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黄云辉把东西放下,走到炉子边烤了烤冻僵的手。
“说清楚了。粮食的问题,根子在山里的野猪和狼群祸害。”
他简单说了下明天进山的打算。
“啊?打猎?”林晚秋吓了一跳,立刻想到他胳膊上的伤。
“你伤还没好利索呢,太危险了!”
“不打不行。”黄云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祸害不除,种再多也是白搭。”
“爸,妈,你们安心住下,别想太多。粮食我们带了,够吃一阵子。”
林思明看着女婿沉稳的脸,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好…好…云辉,你…你小心。”
杨素琴抹了抹眼角,赶紧招呼:“云辉,快坐下烤烤火,暖和暖和。晚秋,糊糊好了没?给云辉盛一碗。”
小小的土屋里,炉火噼啪作响,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
虽然简陋,却比之前那冰冷的工棚,多了太多暖意和生气。
吃饱喝足后,一家子就早早睡下了。
虽说比不得家里,但和大通铺比起来,已经是好的多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寒气刺骨。
黄云辉已经收拾利索,背上他那杆五六半自动步枪,腰里别着磨得锋利的猎刀。
他检查了下弹药,确认无误。
“云辉,东西都带够了吧?”林晚秋披着棉袄出来,脸上带着担忧:“山里冷,可千万小心。”
“放心,都带齐了。”黄云辉拍了拍枪:“等我回来,晚上加肉菜。”
杨素琴也起来了,看着女婿这架势,心里踏实不少:“云辉是个有本事的,肯定能行。就是注意安全,别逞强。”
“妈,知道。”黄云辉点点头。
林思明站在门口,看着女婿,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平安回来。”
“嗯。”黄云辉应了一声:“爸,你们在家好好歇着,粮食别省着吃,养好身子。我走了。”
他不再耽搁,拉开门,大步走进灰蒙蒙的寒气里。
天冷得厉害,地上结着硬邦邦的白霜。
黄云辉裹紧棉袄,朝着场部方向走去。
刚到场部那排土坯房前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厚实旧棉袄、背着杆老套筒火铳的年轻后生,正搓着手,跺着脚,在原地转圈取暖。
那人个子不高,但身板厚实,脸膛被风吹得黑红,一看就是常年在山里跑的。
见到黄云辉过来,他赶紧站直了,有些拘谨地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黄同志?是俺,陈石头,郑主任让俺来听您吩咐!”
黄云辉打量了他一下,小伙子眼神挺正,带着山里人的憨厚和实诚。
“嗯。东西都带了?”黄云辉问。
“带了!”陈石头拍了拍背上的火铳,又指了指腰间别着的柴刀和一捆粗麻绳。
“家伙事儿都齐,黄同志,俺打小就在这山里钻,熟得很!”
“行。”黄云辉没多废话,抬手指了指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