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指示了凶手挥剑时的手臂位置和发力方向。
根据力学模型模拟,要造成这样的痕迹,凶手的身高或臂长需要达到一个阈值。
而这个阈值,比流骏的身高要高出至少十公分!”
他看向流骏:“流骏,你过来。”
流骏依言走上前。柯巧取出一根数据线,一端接入流骏颈后的数据接口,另一端直接连接到了主控终端。
“我知道,仅凭物理推理,或许有人会觉得牵强,毕竟凶手也可能故意改变姿势。”
柯巧一边操作一边说,光屏上开始如瀑布般刷下无数行复杂而精确的代码——那是流骏在案发时间段前后五分钟的核心行动指令日志。
“但是,你们似乎都忘记了一个最关键的事实:流骏是智械!”柯巧的声音斩钉截铁,
“他的每一个动作,无论是行走、挥剑、甚至是细微的姿势调整,都严格遵循着底层指令集的驱动!
根本不存在‘灵机一动’改变习惯性发力姿势的可能,除非他的指令集被修改!”
他的手指快速划过光屏上滚动的代码:
“看这里!案发时间点,亥时整前后五分钟!所有指令均为低功耗维持指令、传感器待机指令、内部系统自检指令!
没有任何一条指令涉及下肢爆发增压、躯干大幅度倾斜、或者臂关节超限角度运动——而这些,是完成那种别扭的、需要‘跳起来’或‘极力抬高肩膀’才能造成墙上划痕的动作所必需的前置指令!”
代码清晰,逻辑严密,毫无作伪的可能。
“也许你们还会怀疑,”柯巧的目光变得极具穿透力,扫过符玄、常光以及每一位在场的云骑将领,“怀疑流骏是否有可能同时篡改了自己本机的日志和工造司备份服务器的数据。”
他停顿了一下,抛出了最终也是最致命的反问:
“那么,请问——”
“访问并修改工造司核心备份服务器数据的权限指令呢?”
“强行覆盖本机底层只读日志区的操作记录呢?”
“这些更高层级、需要突破多重防火墙和安全协议的指令,在流骏的日志里,存在吗?”
柯巧的声音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答案是否定的。流骏的权限设计里,根本没有包含这类操作指令。
他从硬件和软件层面,就被剥夺了篡改这两处地方的能力。”
“一个无法篡改自身和服务器数据的智械,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完美地制造出指向自己的物证,同时还在物理层面留下一个与自己身体参数矛盾的破绽?”
柯巧摊开手,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这逻辑,通吗?”
库房内一片死寂。
所有的疑点,在此刻被柯巧用最硬核、最无法反驳的方式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悖论。
冷却液的证据越确凿,那个墙上的划痕就越显得突兀和不合逻辑,而流骏无法篡改数据的特性,则彻底将这个悖论砸实了!
一直紧绷着身体的彦卿,猛地松了一口气,看向流骏的目光充满了如释重负的信任。
符玄的眉头紧紧蹙起,她意识到案件的性质完全变了。
这不再是简单的凶杀,而是一场极其阴险、精心策划的栽赃陷害!
常光抱着手臂,冷峻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他看向柯巧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更深沉的审视和认可。
这位假面骑士,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流骏站在原地,机械眼中的数据流平静地闪烁着,他微微低头,对柯巧说道:“谢谢您,柯巧哥。”
柯巧笑了笑,目光却投向了窗外罗浮深邃的天空。
清洗流骏的嫌疑,让大家相信流骏,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猎杀时刻。那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该露出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