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庞海忽施“枯藤透骨”,阴毒之极,指尖直逼命门。这一招诡谲难防,寻常武者早已中招倒地。可萧楚河早有预判,腕部轻转,回掌护住要穴,顺势欺身而上,一掌击中对方死门。
“噗——”鲜血喷洒而出,庞海踉跄后退,脸色惨白。他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失手。方才的狂傲荡然无存,只剩下体内翻涌失控的真气和剧烈的喘息。
萧楚河神色未变,缓缓道:“胜负已定,保全性命要紧,过往一笔勾销。”说着伸手欲扶。
月光倾泻,洒满花园,洁白花瓣铺地如雪,仿佛刚才那场生死搏斗从未发生。清辉之下,一切归于宁静。
庞海闭目片刻,终于低声道:“少侠仁义,我技不如人,为你查案也算赎罪。”萧楚河点头回应:“各尽其责,何谈恩怨。”
二人并肩入殿,向太后禀明始末。陈情清晰,证据确凿,太后动容,当即降旨嘉奖。同时颁行新规,严控宫禁出入,以防祸患再生。自此朝局安稳,风波平息。
多年后,江湖传言不断,皆称萧楚河与庞海曾月下对决,化敌为友,共护皇城安宁。两人名字并列史册,成为一代佳话。
事了拂衣去,萧楚河独行宫外,心头泛起涟漪。倘若当初稍有迟疑,或庞海执迷不悟,那幕后黑幕恐怕至今仍藏于深宫幽处,无人得见。
步出宫门,晚风拂面,他的心情难以平静。虽欣慰于奸邪伏法,却也深知,这金碧辉煌的皇宫,表面庄严肃穆,内里却暗流潜伏,人心难测,远非刀剑所能尽除。
萧楚河正行于山道之间,心绪尚未落定,忽见一骑自远处疾驰而来。那青年翻身下马,踉跄扑近,跪地喘道:“少侠速去江山镇!方家满门遭劫,只剩下一子尚存气息……求您救他一命!”
话音未落,萧楚河已翻身上马,扬鞭疾奔。赶到镇中时,天色阴沉,宅院大门洞开,地上血痕蜿蜒,残肢断臂散落各处。他踏过门槛,步入内堂,只见一名青年仰卧在地,面色惨白,手中紧攥着一把带血的短刀,指节因用力而发青。
萧楚河蹲身探脉,轻按伤口止血。片刻后,青年睁眼,声音微弱:“他们……从后巷突入,刀不留情……我拼死逃出,却仍被追上……这刀是从凶手手里夺来的……可我已无力再战……”言罢,头一偏,再度昏厥。
待其苏醒,萧楚河细问经过。据其所述,行凶之人动作整齐划一,进退有度,绝非临时起意。财物虽有失窃,却不甚多,显然目标并非钱财。真正目的,似是灭口无疑。
他静坐思索,忽忆起前日情景:曾在街市偶遇方家老爷与其妻赏菊闲谈。彼时听闻此人名唤方立,因生意之争触怒黑道魁首蒋尚,二人早已面和心不和。
线索至此交汇成线。蒋尚为除眼中钉,暗中调兵遣将,血洗方府。但此事背后,恐怕另有图谋——或许不只是报复,更牵连权势之争。
正思量间,门外骤然响起谢惊喜的喊声:“公子!有人来了!”萧楚河猛然起身,推门而出,眼前数十黑衣人已列阵包围,杀气腾腾。
人群分开,蒋尚缓步而出,唇角冷笑:“死人不用开口,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语毕,手下齐动,刀刃出鞘,寒光四溅。
萧楚河不退反进,身形如风掠过人群,刀光一闪,两名敌手应声坠地。他冷声道:“杀人掩迹,难逃王法制裁。”
蒋尚眉头紧锁,察觉局势不利,低声下令:“不必活捉,格杀勿论!”
刹那间,江山镇化作修罗场。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尘土飞扬中人影交错。萧楚河以一敌众,招式凌厉精准,每一击皆逼向敌人破绽。
他在黄沙迷雾中穿梭,左手铁链如蛇吐信,缠住一人兵刃顺势一扯,对方立足未稳已被抽飞数尺。紧接着右手短刀直刺胸膛,血花迸溅,对手闷哼倒地。
其余众人见状,纷纷收紧阵型,不敢前进。
萧楚河的剑法细密如发,招式飘忽不定。刀锋劈面而来时,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