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震动,像是有人在远处敲着大鼓。
母象和小象早已躲到公象身后,母象出急促的低吼,用鼻子推着小象往树林里退。
小象却固执地回头,长鼻还在朝着陈强的方向甩动。
陈强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公象离得越来越近,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皮肤上深深浅浅的褶皱,以及褶皱里嵌着的沙粒和草屑。
就在公象抬起前腿,准备迈过面前那丛灌木时,陈强猛地扣下扳机。
砰!
枪声在空旷的草原上炸开,震得猴面包树的叶子簌簌落下。
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精准击中公象耳后那块软肉。
公象出一声震彻天地的嘶吼,声音像闷雷般滚过草原,连远处的河水都似乎被震得泛起了涟漪。
它猛地甩动头颅,长长的鼻子带着风声扫向地面,将几丛灌木连根拔起,泥土和草根飞溅得四处都是。
陈强被这股气势吓得往后缩了缩,猎象枪差点从手里滑落。
公象的左眼突然流出暗红色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在布满褶皱的皮肤上画出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它没有倒下,反而朝着猴面包树的方向冲了过来,沉重的蹄子踏得沙砾飞溅,每一步都像踩在陈强的心脏上。
“快躲!”
李少华一把拉过陈强,两人钻进猴面包树粗壮的树洞里。
下一秒,公象的长鼻狠狠砸在树干上。
咔嚓!
碗口粗的树枝应声断裂,木屑像雨点般落下。
公象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它用象牙疯狂地撞击着树干。
整棵猴面包树都在剧烈摇晃,树洞里的干草和泥土簌簌往下掉,砸在两人的头上。
陈强紧紧攥着猎象枪,心脏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他透过树洞的缝隙往外看,只见公象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原本挺直的象牙开始微微下垂,长鼻无力地垂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一下,扫过地面的沙粒。
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鼻孔里喷出的热气混着血丝,在空气中形成一团团淡红色的雾气。
突然,公象的身体晃了晃,庞大的身躯朝着侧面缓缓倒下。
轰隆!
它砸在地上时,整个草原都似乎颤了一下,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连正午的阳光都被染成了土黄色。
母象在远处出悲痛的低吼,声音里满是绝望。
小象躲在母象身后,长鼻紧紧缠着母象的腿,再也不敢抬头。
……
午后的河面平静下来,几只河马正泡在水里,只露出圆滚滚的脑袋和两只小眼睛,像浮在水面上的黑色陶罐。
它们偶尔张开大嘴,露出里面锋利的獠牙,打个哈欠又沉下去,只留下鼻孔在水面上呼吸。
“河马在水里灵活得很,咱们得等它上岸。”
李少华把车停在远处的缓坡上。
陈强举着望远镜,盯着最大的那头河马:“你看它的肚皮,都快贴到水面了,肯定是饿了,待会儿肯定要上岸找草吃。”
果然,没过多久,那头大河马晃悠悠地爬上岸。
肥厚的肚皮贴在地上,四肢短得几乎看不见,挪动起来像一块巨大的肉团。
它走到岸边的草地上,低下头啃食青草,嘴巴一张一合,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李少华抓住机会,举枪瞄准河马的下颌。
那里的皮肤薄,而且靠近心脏。
砰!
子弹击中的瞬间,河马哼了一声,庞大的身躯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河水还在顺着它的皮肤往下淌,在沙地上积成一滩小水洼。
几只青蛙跳进去,又很快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