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手势含义都清晰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刚掌握新语言的微妙陌生感,朝着领头的猎手缓缓开口:“n!axatsh?t’oa?”
(你们好,是在追踪猎物吗?)
话音刚落,6个布须曼猎手的动作同时顿住。
领头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捏着半组装的箭杆,猛地抬头看向李少华,黄里透红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原本锐利的眼睛瞬间睁大,高高的颧骨下,嘴唇微微张开,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旁边的少年猎手往前凑了两步,好奇地盯着李少华的嘴,像是在确认刚才的声音是不是错觉。
要知道,布须曼语里藏着许多独特的“搭嘴音”
,那是外人极难模仿的音,连常年在沙漠里工作的向导都未必能说完整一句话。
但是,李少华不仅音标准,还精准用了“t’oa”
(猎物)这个布须曼猎手间的常用词,显然不是随口学的几句皮毛。
领头的猎手愣了足足三秒,才慢慢放下箭杆,朝着李少华走过来:“n!aoatsh?n!o’asan?”
(你怎么会说我们布须曼人的话?)
“gakeoasan,1eketsh?n!o’an!ore。”
(我不是布须曼人,但我学过你们的语言。
)李少华打开车门下车,笑着回应。
还学着他们的样子,右手掌心向上轻拍胸口,这是布须曼人表达“无恶意”
的手势。
他刻意放慢语,确保每个音节都清晰:“91etsh?kx’oankxara,!ketsh?n!o’akx’oan。”
(我们也是来沙漠里,想看看这里的动物。
)听到“kx’oan”
(动物)这个词,领头猎手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其他猎手也围了过来,满脸的好奇与友善。
领头猎手指着远处的沙丘说:“t’oa!ken!orekx’oan,!ketsh?n!o’akx’oankxara。
n!axatsh?n!o’akx’oan,!ketsh?n!o’akx’oankxara。”
(我们追的是大角斑羚,它们往那边的岩石群去了。
你们要是想找动物,往那个方向走,能看到更多。
)
李少华问:“n!axatsh?n!o’akx’oan,!ketsh?n!o’akx’oankxara?”
(你们追踪这头大角斑羚,用了多久?)
领头猎手竖起三根手指,语气里带着点自豪:“!ketsh?n!o’akx’oankxara,!ketsh?n!o’akx’oankxara。”
(三天了,它很狡猾,总绕着沙丘躲我们。
)
沉吟片刻,他接着说:“!natsh?xakx’oan,91etsh?xakx’oan。”
(跟我们一起吧,我们带你去看狩猎。
)
说罢,他又做了个吃肉的手势。
“!ketsh?xa!”
(好啊!
)李少华满口答应。
为了不干扰狩猎,他缓缓动车子,保持低跟在后面。
轮胎碾过沙砾的声音被风裹着,刚好跟猎手们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像一支缓慢的沙漠进行曲。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沙丘渐渐稀疏,远处的花岗岩丘下露出一片低矮的灌木丛。
领头猎手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猎手们立刻散开,呈半圆形悄悄向灌木丛靠近。
李少华赶紧踩下刹车,陈强屏住呼吸,举着望远镜紧盯过去。
只见灌木丛后,一头体型壮硕的大角斑羚正低头啃食着嫩叶。
螺旋状的角在阳光下泛着哑光,四条长腿肌肉紧实。
偶尔抬头警惕地环顾四周,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