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溪的尽头!”
呱呱赶紧给他装了满满一罐月光:“顺着溪水往下走,月光能照亮所有的岔路。”老乌龟把自己最珍贵的珍珠草塞给呱呱:“这个留给你,比忘忧露珠好,能让人想起该记住的事。”他划着水往下游去,壳上的花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重新活了过来。
夜里,溪涧安静极了,只有杂货店的贝壳帘还在轻轻摇晃。呱呱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看着水里的月光碎成一片一片,像撒了把星星。他掏出小麻雀送的彩色羽毛,插在斗笠上,又把老乌龟给的珍珠草种在店门口的泥土里——说不定明天就会长出嫩芽,开出能记住心事的花。
货架上,新到的月光罐头闪着光,旁边摆着小螃蟹留下的圆石子,石子上还沾着溪底的泥沙。呱呱想起小螃蟹说,妹妹收到罐头时,罐子里的光飞出来,在石缝里绕了三圈,变成了一串会发光的小灯笼;想起小麻雀飞远时,翅膀上的水珠落在水面,溅起的涟漪里都藏着“妈妈”两个字。
他打了个哈欠,把斗笠往下拉了拉,遮住眼睛。梦里,他看见老乌龟在柳树村的池塘里,和一只同样背着旧壳的大乌龟碰了碰鼻子,两只乌龟的壳上,都有块一模一样的月牙形花纹;看见小螃蟹的妹妹不再怕黑,正举着月光泡泡,给石缝里的小鱼讲故事;看见小麻雀和妈妈一起,把彩色羽毛粘在了新做的风筝上,风筝飞得比瀑布还高,影子落在溪涧里,像只大鸟带着小鸟在水里游。
溪水“叮咚叮咚”地唱着,像在给这些故事伴奏。杂货店的月光罐头还在轻轻晃,罐子里的光透过玻璃,在芦苇墙上投下小小的光斑,像谁用手指点了点,说“晚安呀,所有等待和寻找,都会有甜甜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