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湿。蟹妈妈转过身,对她说:“谢谢你帮我的孩子送信,这片珍珠贝送给你,它能装下所有你想对自然说的话。”那是片莹白的贝壳,内壁闪着彩虹般的光。
往回走时,天已经黑了,萤火虫在前面带路,把溪水照得闪闪发亮。禾禾把珍珠贝放进怀里,感觉里面好像已经藏了些什么——是钳钳和妈妈相认时的笑声,是野鸭翅膀划过水面的声音,还有薄荷草被风吹过的清香。
回到薄荷溪畔,禾禾发现信箱里又多了几封信:松鼠想请月亮多留一会儿,好让它把过冬的坚果搬完;蒲公英想请风走慢一点,让它的种子能落在有阳光的地方。禾禾坐在石头上,借着萤火虫的光,一封封地回着信,芦苇笔在蒲公英信纸上沙沙地写,像在和自然说悄悄话。
夜深了,薄荷草的香气更浓了,溪水的“哗哗”声像首温柔的摇篮曲。禾禾把珍珠贝挂在信箱上,贝壳里映着天上的星星,像装了一整个银河。她打了个哈欠,躺在溪边的软草上,梦里她看见钳钳和妈妈在大海边晒太阳,看见自己写的信变成了浪花,看见所有的自然生灵都在互相回信,信里的字落在地上,长出了会开花的草。
荷叶信箱的河蚌壳轻轻合上了,像是在说晚安。明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薄荷溪上,又会有新的信躺进信箱,带着期待,带着想念,等着被送往远方,而自然的回音,正藏在每一片叶子、每一滴水珠、每一阵风里,慢慢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