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满风铃草的山谷里,有一片永远开着紫花的牧场。牧场的栅栏是用葡萄藤编的,风一吹就发出“叮咚”的轻响,像谁在摇着看不见的铃铛。牧场中央有棵老槐树,树洞里住着一位穿亚麻裙的牧羊女阿月,她的头发上总别着一朵风铃草,手里的牧鞭是用月光草做的,挥起来会洒下银色的光。
阿月牧养的不是普通的羊,而是一群长着星星斑点的小羊。这些羊的毛像云朵一样软,跑起来时身上的斑点会闪烁,远远看去就像移动的星群。每天傍晚,阿月都会把小羊们赶回栅栏,然后坐在老槐树下,用羊毫纺线——这些线织成的毯子,能让躺在里面的人梦见银河。
这天夜里,阿月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不是小羊的咩咩叫,也不是风铃草的叮当声,而是一种低沉的、像大提琴在山谷里回响的嘶鸣。她披上衣裳走出树洞,发现牧场的栅栏破了个洞,三只最小的星星羊不见了,地上留着一串闪闪发光的蹄印,一直延伸向山谷深处的黑森林。
“一定是被传说中的星星马带走了。”阿月的心揪紧了。老人们说,黑森林里住着一匹长着翅膀的星星马,它会在月圆之夜出来寻找最亮的星星羊,据说只要集齐七只,就能打开通往月亮的门。
阿月抓起牧鞭,往口袋里塞了些用蜂蜜腌的风铃草——这是星星羊最爱吃的零食,然后循着蹄印走进了黑森林。森林里的树长得又高又密,树枝像爪子一样伸向天空,只有偶尔透过叶缝的月光,能照亮地上的苔藓。蹄印在一棵千年古松下消失了,树洞里透出淡淡的蓝光。
阿月鼓起勇气喊:“星星马,请把我的小羊还给我,它们还太小,不能离开妈妈。”树洞深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那个低沉的声音:“我需要它们的星光,我的翅膀受伤了,飞不到月亮上去,就没法给月亮姐姐送药了。”
树洞里慢慢走出一匹马,它的身体是深蓝色的,像夜空的颜色,背上的翅膀破了个大洞,羽毛上沾着泥土,只有蹄子和鬃毛还在发着微光。三只星星羊正依偎在它的脚边,看起来并没有害怕。“月亮姐姐生病了,”星星马的声音低了下去,“她的光芒越来越暗,再这样下去,山谷里的植物都会枯萎的。”
阿月这才注意到,今年的风铃草确实开得比往年稀疏,连星星羊身上的斑点都不如以前亮了。“可是我的小羊也需要妈妈,”她蹲下来,轻轻抚摸着一只星星羊的头,“而且你的翅膀受伤了,就算到了月亮上,也没法照顾月亮姐姐呀。”
星星马低下头,翅膀无力地垂下:“我试过很多办法,都修不好翅膀。森林里的老猫头鹰说,只有星星羊的绒毛能修补翅膀,可我没想到会吓到它们。”阿月看着它翅膀上的伤口,突然想起什么:“我知道有一种‘月光胶’能修补翅膀,是用晨露和老槐树的树脂做的,我妈妈以前教过我怎么做。”
星星马的眼睛亮了:“真的吗?”阿月点点头:“但需要你的帮助,我们得在天亮前收集足够的晨露。”她从口袋里掏出蜂蜜风铃草,递给星星羊:“你们乖乖在这里等,我很快回来。”
星星马蹲下来,让阿月骑在它的背上。虽然翅膀受伤了,它跑起来依然像风一样快,鬃毛扫过阿月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星光味道。他们在森林里穿梭,阿月用牧鞭轻轻拍打草叶,把凝结的晨露扫进随身携带的贝壳碗里;星星马则用蹄子拨开挡路的树枝,偶尔还会用鼻子嗅出藏在石头下的露珠。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森林时,他们终于收集满了贝壳碗。回到古松下,阿月立刻生起一小堆火,把老槐树的树脂放进石锅里融化,再拌入晨露,慢慢熬成了亮晶晶的月光胶。星星马顺从地低下头,阿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把胶涂在它翅膀的破洞上,然后用自己的亚麻裙撕下一块布,轻轻包扎好。
“明天早上,你的翅膀就能长好了。”阿月拍了拍星星马的脖子,“到时候我把小羊们的绒毛纺成线,给你做一个更结实的翅膀套。”星星马感激地用头蹭了蹭她的肩膀,然后嘶鸣了一声,三只星星羊立刻跑回阿月身边,亲昵地蹭着她的手。
回到牧场时,朝阳刚好爬上山顶,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