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程薇、冯丽娟,不是你们说人家丢人现眼吗?这脸打得可响了!”
一阵哄笑声顿时淹没了她们,程薇脸色涨红,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
冯丽娟更是咬牙切齿,眼里全是屈辱。
而阮时苒只是淡淡勾了勾唇角,转身走开,姿态冷冽从容。
顾孟舟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涌起一抹压不住的骄傲。
当天下午,公社广播再次响起。
“请通过预考的知青、工人、农民同志,准备正式高考!
考试将在两个月后举行,请大家做好准备!”
声音一遍遍回荡,整个大队都沸腾了。
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有人咬牙暗暗誓,有人已经开始为教材和复习材料愁。
第二天,知青院里热闹得像集市。
有人在炕上趴着写字,有人围着油灯念书,甚至有人直接把墙壁当黑板,拿木炭画公式。
“谁有化学书?借我翻两天!”
“我这本地理都快散架了,你小心点啊!”
“唉,这字模糊得很,看得头疼……”
场面一片混乱,书籍成了最抢手的宝贝。
程薇趁乱抱走了两本教材,得意洋洋地锁在自己箱子里,生怕别人碰一下。
冯丽娟也跟着分到一本语文参考,故意在院子里晃悠,仿佛生怕别人看不见。
阮时苒翻遍院子,只拿到一本破旧的《政治常识》,书页上还沾着油渍。
“就这破玩意儿,还能考?”
冯丽娟瞥见,忍不住冷笑。
程薇接口:“是啊,光凭这本,想考大学?做梦去吧。”
几个知青忍不住跟着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阮时苒却神色平静,把书轻轻拍了拍:“书破不怕,关键在于人会不会学。”
她这句话落下,院子里顿时安静了几分,有人暗暗点头——事实的确如此。
阮时苒独自坐在炕沿,手里拿着那本旧书,一页一页翻着。
破烂的书页在她指尖被抚平,黑乎乎的字迹被她一点点辨认。
顾孟舟推门进来,看见她还没休息,眉头紧锁:“你这样撑不住。”
“必须撑住。”
阮时苒声音平稳,却透着冷意,“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也是唯一能彻底翻身的办法。”
顾孟舟沉默片刻,坐到她身旁,把手里的一本旧练习册推过来:“这是我借来的,你用吧。”
阮时苒抬眼,眼底闪过一丝讶然:“你不留着自己看?”
“我不考。”
顾孟舟淡淡道,“但你能考上。”
她愣住了,心口莫名一热。
片刻后,她点点头,声音很轻:“谢谢。”
几天后,县里又传来消息:这次高考报名人数太多,名额有限,每个公社只能报送前二十名。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
还要筛人!”
“那岂不是说,预考过了也不算数?!”
“前二十……咱们大队报名的可不止三十人啊!”
一瞬间,整个大队再次乱成一团,人人都紧张得心惊肉跳。
程薇脸色阴沉,却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成绩在前十,有绝对优势,可阮时苒的存在,让她如鲠在喉。
冯丽娟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该死!
要是把她挤出去,岂不是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