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木已成死木,坚硬如金石,不可再生,却可作诸火之薪柴、宫室之梁材。而如今的离火——也因此愈发炽热光明。”
他伸出手来,指向那溪流两边的林木。
“你以为这东位的【茂春林】和西位的【集养木】,属于哪一道木德?”
“观其气息,似是广木?”
许玄看去,却不太确定,那气机确实是广木,可似乎又有什么异常在下面潜伏。
浩荡离晖忽地升起,一扫而过,便见那两片林木的广木气机彻底消散。
东边的金林枝叶生发,化作蛟蛇之形,而西边的苍木则霎时抽出枝叶,钉穿了飞禽走兽,将其抽成一具具干瘪的皮囊。
“分属甲乙才对,常言道,在床曰尸,在棺曰柩。广木之君,死而不僵,忌木之君,白骨再肉。”
离火之晖扫过那两片林木,却不焚烧。
“广木性惰而迟,受了夺取,反应也慢,往往还能维持些许时日,只是遇上离火之光,就要暴露出原形来。”
“陛下之意是”
“离火升腾,终究要到天上去,眼下不过借着国势,以焚广木,大盛火性,而此道终究不适合为王者。”
天黐抬手,示意许玄入亭,而外界的离光却愈发炽盛了。
“我大可同你直言,暂不顾这君臣之别。”
“离火若为帝王,便要时时求进,即便打下辽地,此火仍不会餍足,若是一朝有退,损伤可就大了,需要用数倍的功业去偿还。”
他目光灼灼,似在感慨。
“离者,朝奉诸阳,受太阳而有光热,遇少阳而有明晖,乃作【敬缉熙】,亦为【明两晖】,如今诸阳不兴,离火仍有此威,却是自五德中取。”
“广木?”
许玄见着眼前的种种异象,已经有了猜测。
天陀听了许久,眼下更是有推论,悄声道:
‘那位离帝成道的功业,极有可能就是征伐、焚烧广木,如果说真火在地脉积聚,丁火受星辉而成,那么离火对于诸阳的渴求仅次于丙火。’
‘如今太阳从位有君,丙火求证并非是绝路。离火却不同,除去借太阳之辉,还需以少阳变化,藏阴于内,抱阳在外,也是那一株【承仪闲华】的特性,外呈离阳,内受阴地,作表里之变化。’
亭中的天黐哪里知道许玄体内还藏着个老妖,他只道:
“太祖出世,借着平定诸国、伐灭大齐的功业,于重明山证道。离火自此攀附在广木之上,而后祂攻入寅广,镇杀了那位广木真君。”
“故而,今日之离火实自木德中取光热,对于诸阳的渴求大不如前,已经有了独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