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月闻言,心中对殆魔正统的向往已经散去许多,剩下的多是真正见到这道统恐怖和魔性之处的不适。
“这才是我武家真正的底蕴,自北魏拓跋一统北方时传承至此,历经奉亡而不灭,这一座魔门在,我武氏便无人敢犯。”
南罔看向这一座无色界门,声音渐渐缓和些,只道:
“武氏子弟入内,走的是真君所留的【无色大道】,不染魔性,磨炼心念,走的越远,将来成就越高。”
“老祖宗当初走穿了整条大道,我行至半途,若舒寒也能行过一半,则紫府有望。”
武绍月稍稍点头,心中半是期许,半是担忧。
‘让舒寒来修此道,到底.对不对?’
若是以往,她听闻有修行殆炁正法的机缘,必然是想都不想就同意,可在真正见识到这一道统的凶险之后,那种近乎憧憬的幻想很快就破碎了。
一旁的南罔察觉到这后人的情绪,神通稍稍感知,便知道对方身上由灵兆所生的明夷煞气已然散尽,让她越发正常。
南罔目光一转,换个话题,却是笑道:
“听闻行芳近来在益州的秘境中大破群雄,剑斩长孙家的嫡系,威名已经在大离传开。”
念起自家相公,武绍月面色稍稍缓和,多了几分笑意,只低声道:
“只盼他平安就好,他出身筑基世家,能有今日成就,都是一点点修持来的。”
这一句话却是让南罔不知如何去接,修了社雷,哪里能有安稳的日子?就算是其师父,身为紫府剑仙还不是四处奔波,少有安生。
“柳家是蜀国世家,若是往上追溯可直到夏亡之世,论起威风时,也不差我武氏,只是如今衰微至此。”
“忌木本就是玄虚难修的道统,如今正法大都收入蓬莱,这一支也难再兴。你同行芳都是筑基,能有子嗣,也算是让这家多了几分兴复之望。”
南罔颇有几分惋惜之意,柳氏曾在蜀国担任纠阴一职,这可是个紧要事务,足以见这一脉为帝君看重。
至于他说的兴复,自然是出一名紫府,若是以他来看,只要舒寒顺利自这无色界门中得来传承,紫府的机会不小,至少比她父亲高。
“我同行芳仅这舒寒一道血嗣,只盼她有些成就。”
武绍月看着这一道深邃幽暗的魔门,此时已经全然不见女儿小小的身影,如同被淹没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
无色界门中。
黑暗深邃,唯有一片茫茫虚幻,和太虚不同,这一片地界是真正的无形无质,是念想、心识所在之地。
青黑魔气环绕的道路之上,着淡青衣裙的女孩望向四方,黑暗中若有诸多无形的魔性变化,注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