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阮咬着牙缓了一下,并没有拔出来,而是顺着刀锋划出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残忍,但有效。
殷阮的眼神清明的许多。额头上泛出细密的冷汗,因为发热变得通红的皮肤也慢慢的褪色。殷阮拽住衣领咬在口中,握住刀继续划下去,没一会儿,两条胳膊就皮肉翻飞,鲜血淋漓。
没有办法,只能用痛感和药效不断抵抗着,直到能彻底压制住。
白汐被推到门外时听着里面的动静就不对,监控器又在里面没办法看,没一会儿闻到血腥味脑袋嗡的一声,立马明白殷阮想干什么了,飞奔出去翻窗,也顾不得外面好几层楼高了,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番景象,血腥味扑面而来,殷阮的胳膊,腿包括双手没一处完整,殷红的血流了一地,面色已恢复了病态的惨白。
白汐牙齿都咯咯作响,但是四肢发颤,居然无法前行迈出一步。
殷阮动动腿,准备把外套扯了包扎,得赶紧处理,不然别人闻到血腥味就不好了。
“别动!我来……”白汐下意识去拦殷阮,腿根本不听使唤,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狼狈的起身跪坐在地上,现在四肢真的没什么力气,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干嘛,摔的没事不用滚。”殷阮自己动手自食其力的包扎。
“啊?不是……”白汐想到了一开始殷阮说的再跪就滚,眼泪流的更凶了,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我就是觉得我太没用了,您身上都是伤我却只能干看着。”
“害怕?”
“不是,是心疼,我喘不上气。”白汐实话实说,走上前一抽一抽的给殷阮包扎。
殷阮眸色晦暗,沉默的任由白汐消毒包扎,看白汐情绪缓和了一些,才开口问:“刚才怎么不走?”
“因为我喜欢您。”
空气静默了。
白汐不动声色的继续开口:“我当初在地狱就说过,我想跟着您,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走。当然只要您不赶我走,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殷阮看不见白汐低着头的表情,又沉默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在白汐感觉下一瞬就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轻声开口:“白汐,不用怕我。”
白汐感觉眼前好像又模糊了。
“不管是在道上还在这里,我都希望你跟着我是因为你愿意,而不是因为害怕。也不用害怕我生气,你想说什么就说,有想做的就做,我不怀疑你的忠心,你跟着我也不用畏手畏脚的。”
“好。”白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哭腔,头是一点都不敢抬,因为眼泪已经淌了满脸。
我说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也可以吗?
“那,等会儿能不能先别去找道主了,养好伤……”白汐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这样还去找他不是找死吗?”殷阮有些忍俊不禁,为什么感觉白汐现在蠢蠢的?
可惜白汐一直低着头没办法看见殷阮嘴角的微笑啦~
“那道主问的话……”
“能瞒得住他?”
白汐不置可否,她本来也没想瞒,而且说实在的,她现在就想让邱桀知道,然后狠狠教训罗切斯特一番,思及此,满腔怒火又涌了上来。
“药是从哪儿来的?”殷阮看着地上的残粥,声音里不带喜怒。
白汐下意识的又想跪下解释和自己的那碗粥无关,膝盖还没碰到地上就感觉周遭凉凉的,连忙大喘气的站好:“是门主带在身上的,估计走的时候不小心掉粥里了,气味散出来就中招了。”
“嗯。”
“狱主,您不怪我吗?”
“怪你干吗,你让罗切斯特掉的?”
“额……这倒不是。是我连这都没发觉才会造成后面的一切。”
“没事,我也一样,天一门的药本来就不一般。”
那什么都靠您还要我有什么用啊混吃等死吗?白汐忍不住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