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寿有定数,命有归途,想本长老成妖之日,大泽落雷三日不绝,去到哪,哪便是滚滚雷池,彼时亦觉大限将至,幸得龙君出爪,所以—不能胜任了啊。」
延寿宝材没有用··
梁渠接过老蛤递来的国师印,心头被砸一记闷锤,许是修行太快,他从未体会过熟悉之人寿尽而终,哪怕是陈叔父亲陈仁行现在也能一顿吃两碗饭,气色红润。
「扶本公起来。」
梁渠扶老蛤,靠住荷梗。
老蛤从屁股底下抽出一个黄皮袋,它掏巴掏巴,抽出一叠防水地契,抽出两张。
「平阳府上,我有四亩池塘,是咱们蛙族的,大王,你要收好,这地方地价可金贵,还是老臣趁便宜时买的,还能往上升值,涨到一亩十条鱼,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去卖。
切记切记,岸边包围大泽,三千里荷花,实乃蛙族贯彻百年之国策,蛙亡政息之事不可取。记得池塘里面有块圆石头,躺的很舒服,有了本公印子,我很喜欢,就拿它当我的碑吧。」
梁渠不免小尴尬。
蛙王捏住小小一叠契约,细心收好,闷声闷气地答应。
「黄州,有一处二进的宅子,里头的池塘归咱们,还有一百亩水田也是咱们的,大胖、二胖,这个给你们兄弟俩。在鉴水,本长老有一百亩池塘,已经种满荷花,年年盛开,霜璃,这个给你。」
冰玉蟾族长悲戚,上前拿走地契。
「还有老老龙君的云上仙岛,到下一个丙火日,都是咱们蛙族的,这是租赁书,这个最贵,梁卿,就留给龙宫吧。
本公家中尚有两尊金银盏,巧夺天工,是以前龙君宴会上,龙君所赠,意义非凡,一并予你,当作你和龙女的新婚礼物,就摆在龙宫里,算是物归原地。」
梁渠握紧租赁契约,思绪莫名,心中生出愧疚。
「我的小楼里还有许多宝鱼、宝植、宝书、宝矿和玩意,唉,收集那么多,没有用了.—蛙大宝—」
一桩桩,一件件,一条条,一份份。
老蛤将这辈子积赞下来的宝物,逐一分发给蛙族大蛙。
发完,它一下苍老十岁,背上蛙皮褪色的愈发厉害,像一下子风化了似的,毫无原本鲜艳鲜活的褐黄色彩,结成一层坚硬的壳。肚皮再不复先前的圆润光泽,恍若一团堆叠的毛巾,蛙头一下又一下地垂落。
「长老!」
「长老不要死啊!」
「蛙族没有长老不行的。」
悲痛再无法平息,震天的哭喊响彻大泽,泽上捕鱼的渔夫惊骇莫名,听得若有若无的哭泣,跪在船上连连磕头。
「不要哭闹,安静一会,让我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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