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复牵起颜鸢的手,但是她有片刻的僵硬,躲开了萧澈的动作。
萧澈顿时察觉到不对劲,于是仍要牵起颜鸢的手,仔细一看,颜鸢的手上竟然有许多的小伤口,还泛着红,有些已经带上了结痂。
萧澈目含疼惜,颜鸢迎着萧澈的眼神有些想要将手从中抽出,但是萧澈却低声道:“不要动。”
颜鸢停住了自己挣扎的动作,萧澈仔细地看着颜鸢的手上的伤口,“这是你当时做这些花灯的时候伤到的?”
颜鸢本不想承认,免得徒增萧澈的伤感情绪,只是在如此明显的事实当前,任不得颜鸢的反驳。
最后,颜鸢迎着萧澈炙热的眼神,只好承认。
萧澈的心有些酸涩,眼睛也有些酸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萧澈心想,其实鸢儿,不必做到如此地步的,哪怕是去商店中购买来一些花灯,也无妨,这样令人惊喜的满河畔的莲花灯就已经足够叫他铭记了,这份心意足够他铭记了,而这莲花灯究竟是谁来制作,又有什么要紧。
但是萧澈转念一想,这些由颜鸢亲手所做的莲花灯,像是颜鸢留在手上的细微的伤口一般,在他的身上也留下了痕迹,只不过不是在身体上,而是在他的心中。
这些莲花灯是颜鸢拳拳的心意,萧澈根本无法也不想去拒绝。
他只是轻柔地握着颜鸢的手,一遍一遍地说着感谢与喜悦。
“知道了,殿下,我收到你的感谢了。”颜鸢在萧澈提及莲花灯的第八十遍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制止了萧澈继续说下去的趋势。
谁能明白,萧澈这样一个在外人面前惜字如金的人,因为这湘水河畔的莲花灯,叫他反反复复念叨了无数遍。
萧澈听完颜鸢略带无奈的话语,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颜鸢继续道:“今日是你的生辰,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要出现的,所以今日不算是违背了规矩。”
颜鸢未见到萧澈的这些日子里,一直在忙碌着,偶尔闲下来空隙里,便无比地想念萧澈。
想念萧澈的一切。
现在萧澈重新站在她身侧,颜鸢只觉得自己心中那一块缺失的地方再度被人所填满了,叫她满心欢喜,满是喜悦。
萧澈伸出手去勾了勾颜鸢的琼鼻,笑道:“我知道。最近婚期越来越近了,很快你就会成为宸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
“是啊,”颜鸢坦然地接过了萧澈的话,想起一事,默默道:“到时候影卫就不用在潜伏在我身边,守着我了。”
萧澈闻言脸上滑过一丝心虚的神情,他温声道:“你的安全最为要紧,就暂且忍受些。”
颜鸢当然知道萧澈是为了自己好,也不愿就此事与他再度起任何争执,于是便笑了笑,没有说话。
最后,两人乘着月色与晚风,萧澈一路送了颜鸢回到定远侯府。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家了。”萧澈在定远侯府门前,突然对着颜鸢说道。
颜鸢闻言反应了一瞬,才明白了过来萧澈话中的意思。
婚前,萧澈与颜鸢两人若无事,是不会再见面了,而萧澈这一回送颜鸢回定远侯府,等成婚之后,便是两个人一同回宸王府了。
颜鸢的唇边带上些笑意,对着萧澈挥挥手,“那殿下路上小心,我进去了。”
颜鸢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迟迟没有动身,待萧澈转过自己的身影离开之后,颜鸢才转身进入了侯府内。
日子好像在一瞬间像水一样滑过,颜鸢每日忙着侯府内的中馈,忙着陪伴定远侯夫人,也忙着处理自己的嫁妆。
出嫁前,二房的人特地见了颜鸢一面。
“二婶母。”颜鸢见到二房夫人的时候,下意识以为自己在二房的账目当中哪里出错了,叫二房的人寻了来。
“鸢儿。”二夫人看着颜鸢透出些疑问神情的眼神,温声叫了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