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散去,定远侯夫人对着颜鸢低声说道:“从前我还不放心你嫁入宫中,生怕你受了委屈也无处倾诉,可是今晚我看着宸王殿下的样子,我便开始放心你嫁给殿下了。”
定远侯夫人看得出来,萧澈对颜鸢是当真上心的,否则也不会特意将此事交由定远侯商议,从未听说过宫中皇子的婚事,不在陛下的授意下择定钦天监与礼部共同选出的吉日,而是将这权利交给未来皇子妃的母家。
这时节确实巧妙,前些日子方才发生了三房的闹剧,侯爷正为三房放下的错事生气且自责,但是陛下却特地开了这个特例,给了定远侯府这个荣宠,其实不难想见,宸王殿下在背后的辛苦周旋。
颜鸢闻言,转头看向母亲,却见母亲的视线望着定远侯与萧澈两人的方向,颜鸢突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在这一刻,颜鸢想起了萧澈午后同她说的,“夫妻一体”,不得不说萧澈确实真心待她,在她面前没有刻意提及三房的任何一件错处让她不自在,也从不将自己受到的压力在她面前诉说来给她无形当中施加压力。若真说夫妻一体,那么也是萧澈将好的一部分择出来递到她眼前,让她高兴,而不见光的黑暗的一面都被萧澈一人面对了。
萧澈所说的夫妻一体,是他承担起她的忽明忽暗,而他只将她带去光亮的地方。
颜鸢看着萧澈此时恬淡的神情,脑海中闪过他身世的真相,忽然一阵心痛。
“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转眼你脸色这般不好?”定远侯夫人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向自己身旁的女儿,却见颜鸢的脸色有些不对,沉重的不像是天真无邪的小丫头。
颜鸢闻言垂下头,调整自己的神情,默默地摇着头。
“母亲,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