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甫一起身,听见颜鸢的话立马又将脸转回来,视线对上颜鸢的脸。
只见短短的一息之间,颜鸢脸上的神情换了又换,从疑惑到惊讶,反应过来之后的懊恼以及最后的羞愤。
她情急之下用手背碰了碰自己因羞意而逐渐变热的脸,装作无事地抿了抿嘴唇。
颜鸢见萧澈似乎无甚反应,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就偷偷用余光打量萧澈,奈何余光的距离有限,看不清萧澈脸上的神情,颜鸢佯装无事地转动着眼珠子,往萧澈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却正好撞进了萧澈的眼眸当中,颜鸢从萧澈的眼神当中分辨出揶揄的笑意,他的胸腔里传出了闷闷的笑声。
萧澈嘴角慢慢扬起笑容,解释道:“我去外面的矮榻上。”
颜鸢神情认真地点点头,想要解释刚才的话,“好,我方才就是担心我占了你的床榻。”
说来也真是不成样子,谁人刚被赐婚,当晚便就留宿在未婚夫婿的寝殿当中,虽然未有实际之实,但是在世俗的观念之下,这也属实是超前之举。
“无事,你这怎么算占,是我愿意想让给你的。”
偌大的殿中,从颜鸢清醒过来开始,殿中伺候着的宫女便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了,现下就颜鸢与萧澈两人。
夜深人静,单单一对男女独处在一室之内,萧澈也慢慢品出了些令人害羞的意味来,此时说话也失去了平日的机敏善言。
于是此话一落,两人之间又是几息的安静。
“你好好歇息,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面。”萧澈最终出口打破了沉默,准备向外间走去。
颜鸢喊住了萧澈,“夜间寒凉,你把这床被褥拿去罢。”
颜鸢说着,从床榻里面拿出了一条叠的齐齐整整的被褥,用两只手环保起想要递给萧澈。
萧澈欲要拒绝,“我习武久了,夜间饶是不需要被褥也是无碍的,外间有一虎皮毯子,若是后半夜冷了,我盖那个也很足够了。”
颜鸢听着却不大放心,虎皮毯子大部分皆已铺在了矮榻之上,余下的面积所能分到的地方实在是小之又小。
颜鸢一直知道萧澈身上热气足,不畏寒冷,素日也少有风寒等疾病,但是萧澈一受凉便会比常人严重许多,风寒要连着一段时间才会转好。
“萧澈。”颜鸢甜糯的嗓音以认真的语调叫出萧澈的名字,从前颜鸢人前总是以殿下相称,人后也甚少直呼其名,现下颜鸢这样一喊,萧澈却好似幼童得到了糖果的奖赏一般。
“嗯,在。”被直呼其名的萧澈丝毫不恼,甚至深邃的黑眸里露出笑意,自从今日父皇的赐婚圣旨颁下了之后,萧澈明显感觉到颜鸢对待自己更加亲昵了一些。
从前的颜鸢像是一只藏起爪子的小奶猫,乖巧、温顺且可爱,但是现在颜鸢微微因不满而露出的娇嗔,渐渐地在他的面前露出了厉害的一面,将带有爪子的自我显露了出来,萧澈感觉颜鸢愈加可爱,他也离真实的颜鸢愈来愈近了。
“拿去罢。”颜鸢双臂抱着柔软的蚕丝被子,杏眸直直地盯着萧澈,眼神像是要求又像是希冀,柔软又不失力量。
萧澈走上前接过颜鸢手中的被褥,黑眸里带着点点的笑意,薄唇微勾,“是,我的好鸢儿。”
颜鸢耳后微红,低声喃喃道:“才不是你的。”
萧澈耳力过人,听得清清楚楚,见颜鸢难得这一副小女儿的情态,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颜鸢的发顶,温声道;“怎么不是我的,今日父皇刚赐婚,你这一辈子可都是我的妻子。”
颜鸢往后躲开萧澈的魔爪,故意带着点娇气,嗔怪道:“方才叫你拿被褥你还不乐意呢,足见我在你心里可没到妻子的地位。”
“好。”萧澈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几乎要钻进颜鸢的心里去。
没头没脑的一个音节,颜鸢不知萧澈是何用意,抬眼看向萧澈。
他对上颜鸢澄澈的眼神,一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