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颜鸢偏心于自己的兄长,而是按照颜鸢对于颜以昀的了解,颜以昀此人当真是不明白男女之情的。
上一辈子,颜鸢就从没有听到兄长口中提及过任何一个女子,好似全天下的姑娘们在颜以昀那处都是一视同仁的。
后来兄长年少再长一些,去了边境,兄妹两个许久都未曾见过一面,更不知晓颜以昀心中是否有什么女子的存在。
颜鸢唯一知道的,便是直至她死后,颜以昀都未曾娶妻。
蔺婉儿看着颜鸢同自己解释,其实蔺婉儿未尝不曾觉得颜以昀确实如颜鸢口中所说,是个不懂男女情爱之事的人。
他现在还是全然一副少年心性,想着去边疆历练一番,再谈婚事。
他到时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成为自己的妻子呢?蔺婉儿设想过,或许颜以昀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将自己心仪的姑娘娶回家,也有可能他最终会听从定远侯夫人的安排,顺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蔺婉儿只知,现下的自己这两个条件皆不占。
颜鸢看着眼前的蔺婉儿神思忧愁,看得十分不忍,再出言安慰道:“你现下不必想着他目前如何,你就想着他这幅样子,怕是过上许久也难以懂得,倒不如多创造创造条件。”
颜鸢在其中,一个是自己的亲兄长,一个是自己的好友,她自当尽力为两人创造条件,如果兄长当真能够与蔺婉儿在一起,也不是一件坏事。
或许,安北王会顾虑着蔺婉儿,从而放弃为谢清玥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样一来,蔺婉儿将来也能够享受天伦之乐。
蔺婉儿听了颜鸢的话不禁脸皮一红,颜鸢这话说得真是羞人。
颜鸢却从蔺婉儿这低眉垂眼的羞意当中看出了蔺婉儿的倾向,当即笑着轻声追问道:“你若是不反对,我便将兄长叫来了?”
蔺婉儿误以为颜鸢想要做什么,当即有一些慌乱地抬手制止颜鸢,“你别……”
颜鸢看到蔺婉儿突然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下瞬时了悟,蔺婉儿必定是误会了什么,于是解释道:“你放心罢,难道在你眼中我便是一个行事胡来之人吗?我现在当然是将他叫过来,好让他护着你一起,这天色越来越暗了,我们可得动作快些,否则这篝火晚会可就占不到好的观赏位置了。”
说着,颜鸢抬起头看了一下天色,晚霞的缤纷色彩已经越来越暗,霞光逐渐消散的同时,夜色也正在悄然地爬上天幕,夜晚即将要来临了。
蔺婉儿亦顺着颜鸢的视线看去,了解了颜鸢的意思之后,蔺婉儿稍微松了一口气。
感情之事总是这般奇怪,方才她还在为了颜以昀的态度而伤心不已,现在经过颜鸢的几句话她立马又精神抖擞了起来。
颜鸢看向蔺婉儿,以眼神在询问她的意思。蔺婉儿最终还是点点头,顺了颜鸢的意思,其实也是合乎了自己的心意。
颜鸢向不远处的颜以昀招手,示意他过来。
颜以昀当即快步从后方走来,他想着,既然鸢儿对着自己招手,想来是已经稳住了蔺婉儿的情绪,自己身为男子,又岂可这般扭扭捏捏,反而不如一个女儿家洒脱大方。
而蔺婉儿看着颜以昀明显变得轻松的神情,自己酸涩了许久的心情也忽然间释怀了。
颜鸢看着身前的兄长,伸出纤细的手神情认真地拍了一拍颜以昀的肩膀,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明显带着认真的意味在其中,只听得颜鸢轻声细语道:“现在天色逐渐变暗了,这一路上的行人会更加庞大可观,兄长你一定要好好照看着婉儿,咱们天黑之前得到达篝火晚会之处。”
颜鸢的话说得正正经经,仿佛没有半分别的意思,不知为何,颜以昀一口气松了下去之后却又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有一块地方变得空落落的。
真是奇怪,方才还觉得有个沉甸甸的东西坠在里面,叫自己怎么都不舒服,怎么现下却突然就像是被针扎过,泄出了不必要的空气一般。就这样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