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昀生就一双璀璨夺目,带恨含情的桃花眼,行为举止也多是恣肆少年郎的不羁,看上去是在风月之中游刃有余的浪子。
但实际上,颜以昀的行为并不如长相那般惹人误会。他也并不像同龄的公子哥儿一般左拥右抱,四处风流。
蔺婉儿很难说自己究竟是某刻开始被颜以昀所吸引的,或许从一开始在太书院里初见那日,他满脸抱歉地向自己来借书本之时,蔺婉儿就开始注意到了他。
他明明看上去那般洒脱,但是内里却柔软而害羞,低头之时顺着光线还能看到他脸上几不可见的绒毛,叫蔺婉儿无端地想起了自己幼时执意要亲自养在身边的一只白兔。
现在,听见颜以昀说出自己的雄心壮志,这并非第一次,蔺婉儿感受得到颜以昀对于家国的热爱,能看出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理想抱负,今日听他这般斩钉截铁,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中满是炙热。
蔺婉儿想,自己一靠近颜以昀便会感到扑通扑通的心跳,或许便是诗经中所描述的少女怀春罢。
不同的是,不需要吉士诱之,她自己便主动地陷入了一个名为颜以昀的漩涡之中,无法抑制。
充满期待的日子总是溜走得飞快,就在颜鸢与蔺婉儿兴致冲冲地互相讨论着自己出行所打算携带的一应物品之时,休沐日子便转眼便来临了。
临行前,定远侯夫妇对着颜以昀千百次交代,恨不能将保护好颜鸢与蔺婉儿的要求直接刻在颜以昀的脑袋中。
定远侯夫人执着颜鸢的手,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鸢儿,虽然此行是你们多人出游,但是你别怪为娘操心,你还是听娘亲的,把碧珠与碧云两个丫头带上。”
知道宸王殿下、敏章郡主连同自己一双儿女要一起出游,定远侯夫妇俩不可谓是不惊讶,但是转念一想,这般光明正大与自己说明了,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有违礼法之事,否则大可以设法瞒过自己便好。
但是叫定远侯夫妇最为担忧的还不止是一行人的安全,还有这几人的起居。
不说宸王殿下身份那般尊贵的人,也不说安北王全心全意捧在手里亲自带在身边教养长大的敏章郡主,单说说颜以昀与颜鸢两人,在府邸里也是一行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现在几人却打算轻衣简从,几人干脆说好连自己贴身的小厮或侍女都不带去,名曰好好体验一把平头百姓的日常生活。
定远侯夫人从小给颜鸢自己能给范围内的一切最好的事物,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又担心化了的娇娇儿,乍然要离开自己两天,身边也没有人跟着打点,定远侯夫人心中当真是不舍。
颜鸢看着母亲的样子,既感念母亲对自己的不舍,又带着些无奈的劝阻道:“母亲,女儿与婉儿都一起说好了,我们两个姑娘家往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现下就这两天的工夫好让我们亲自感受一番寻常女儿家是怎样生活的,鸢儿可不愿失信于人。”
当时颜鸢与蔺婉儿两个人凑在一处,嘀嘀咕咕地讨论了好些话,彼此说好了这一回出去一切事情都由他们四个人一起亲力亲为,不借助于他人的帮忙。就连萧澈也只安排了一路上暗中随性的侍卫,其余属下一律不带。
现在若是依着定远侯夫人的想法,颜鸢自己带上碧云或者碧珠,这件事情最开始的约定就统统变味了。
定远侯夫人张了张嘴,仍想再劝,然而边上的颜以昀默默地插了句嘴,“母亲,这一回出游总共左右不超过两日,也有我在,您不必这般担心,鸢儿的事情总有我替她担着。”
闻言,定远侯夫人看向颜以昀,叹气道:“你若是能够周全好自己,我也不必这般担忧你们两个。”
得。颜以昀默默地听着,就猜到事情的走向又会演变成这一副样子,接下来父母亲的焦点立马又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不得不说,颜以昀在这个时刻有着超乎往常的判断力,因为定远侯颜相胥恨不能提溜着颜以昀的耳朵先是一通教训,接着再三嘱咐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