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定远侯夫人方一踏进饭厅,见颜鸢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独自饮啜着茶水,柔柔地唤了一声。
颜鸢咽下口中的茶水,抬眸笑吟吟地称呼母亲,站起身子来,预备上前要扶过定远侯夫人。
“你且坐着就是了,你这孩子。”定远侯夫人见颜鸢站起身来,连忙阻拦道,“娘亲啊,岁数还没有大到得要你们搀扶着的程度,两个都坐下罢。”
颜鸢吐了吐粉舌,并不应声反驳,只是乖巧地笑着。颜以昀这一路陪着定远侯夫人过来,没少挨教训,此时便是颜母说些什么便照着做。
“等会儿啊,小厨房就把晚膳传上来了。”定远侯夫人落了座,好让两个孩子也能安心坐着,她坐在颜鸢身侧对其解释道。
“好,鸢儿不急,现下并不是很饿。”颜鸢从从容容地,又喝了一口茶水。
“鸢儿,你今日在书法擂台上表现如何?”定远侯夫人通过颜以昀所说,心中已是很清楚,如今询问颜鸢无非是要颜鸢自己说出来。
颜鸢虽然不打算大肆宣扬此事,但是此时母亲既然询问了,她也没有隐瞒着的道理,眨了眨黑白分明的杏眸,淡淡道:“女儿不负所托,顺利进入了复赛。”
仅此一句,定远侯夫人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这孩子心里有更远大的目标,于是赞许地点点头,肯定了颜鸢努力的结果:“做得不错。既如此,接下来的复赛也须得用心才是。”
颜鸢谦逊地颔首,“是,母亲。”
说话间,侍女们已经将传上来的晚膳摆放得当。
“晚上,你父亲也来流川堂与我们一同用膳,我们先略等一等,方才我已差人去请过了,想必这时已在路上了。”定远侯夫人叮嘱了自己的儿子女儿一声。
“是,母亲。”颜以昀与颜鸢异口同声道。
定远侯只要不忙于政务,大多数情况下都会与夫人一同用晚膳,而颜以昀、颜鸢大了,自己院中的小厨房开火之后,减少了来流川堂中用膳的次数。颜鸢回想,上一次在这里与父母亲一道用饭还是自己重生不久。
正欲心生感慨,颜鸢却忽地眸光一闪,脑海中闪过了一件事。周嬷嬷张口闭口只提到定远侯夫人近日身子不爽利,却不曾提到定远侯也有此症。
如此想着,若是母亲出现了腹中闷堵的情况,而时常一道用膳的父亲却不见此症状,那么必定问题不在饮食上。颜鸢垂眸深思,这究竟是她疑虑太过,将母亲寻常的肠胃不适当扩大了影响,还是哪里真的出现了问题……
若是真的存在问题,会是哪里……
“鸢儿,”定远侯夫人见着颜鸢出神,温柔叫道,“我记着你父亲那处有些收藏的字画名帖,你若是有用处,可以向他一提。”
定远侯夫人趁着定远侯还未出现,特点提点了自己的女儿。
颜鸢被唤了一声,打断了思绪,转头对着颜母乖顺点头。
说曹操曹操到,正巧提到了定远侯,下一息他的身影便出现在饭厅前。
“都到了,看来是本侯来迟一步,劳烦夫人久等。”定远侯看着已经入座的一双儿女,笑着对自己的夫人赔礼。
“我与昀儿也刚从小厨房过来,才坐下。”定远侯夫人温柔解释道,轻轻巧巧地就将定远侯的话揭过,给了定远侯铺好了台阶,半分不见侍宠生娇的模样。
颜鸢看着父母两人,不仅弯唇浅笑,难怪多年来父母之间感情还这般融洽。
“好,那便动筷罢。”定远侯今日心情不错的模样,看着一双儿女和自己的结发妻子笑着招呼大家动筷。
长辈吩咐了,晚辈才好动筷。定远侯夹了一筷子油焖笋送到定远侯夫人碗中之后,颜鸢与颜以昀也开动了。
“鸢儿,为父记着今日宫中有书法擂台罢?”定远侯咽下了嘴里的饭菜,抬眼看向女儿,他曾听妻子提过此事,颜鸢是有参加的。
“是的,父亲,”颜鸢正吃着排骨,听父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