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已经结束了吗?既然宸王殿下以及敏章郡主都出面维护了我,说明鸢儿在知情人的眼中并没有任何错处,鸢儿自认问心无愧。再者,明安郡主指责我,”颜鸢说到此处露出了个难以辨别的复杂笑容,微微透出些不屑与轻视来,“想必整个太书院中的世家子弟心中都无比清楚咱们大康这一位大名鼎鼎的明安郡主霍孜涵究竟是怎样的脾气秉性罢?兄长请放心,鸢儿是不会同这般的人一般见识的,自然也不会为此难过。”
颜鸢说的话字字在理,颜以昀见她言辞清晰,情绪稳定,也确实不像对此事耿耿于怀的模样,于是好奇追问,“那鸢儿方才为了何事而叹息呢?”
颜鸢说到此处,担心自己若是不把话一次性说个明白,颜以昀必定认为自己心中有结,于是解释道:“太傅给鸢儿布置了任务,兄长想必也有自己的任务。我方才叹气是因为进程过慢,不免有些烦恼。”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颜以昀得知真实情况后,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兄长我也正为此事发愁。你说这徐太傅当真是有几分手段,了解了每个人学识的层次之后,划分学习的任务,每人都专门定制一项任务,更巧妙的是,这任务还偏偏有些难度。我猜测,应当是太傅针对每一个人的情况,量声定制的任务,努努力还是能够完成的。”
颜鸢赞同颜以昀的看法,“鸢儿也这样认为,徐太傅果然不愧他的名号,在钻研学术这一方面,确实有他独到的方法。”
颜鸢暗自佩服徐建卿的好方法,这样一来满太书院的人都无法“互相借鉴”他人的读书成果。
虽然赞同徐太傅的好法子,但是颜鸢也不免为自己的任务感到有些纳闷,原因无他,是真的具有挑战性。
颜鸢想到此处,仍然觉得自己的肩上担负着看不见的重石头。颜以昀看出了颜鸢的苦恼,开解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才刚刚开始,鸢儿也不必给自己过多的压力,反而不利于后面的学习。”
颜鸢解释道,“我只是将任务拆解开,分成每一日需要完成的进度,谁知刚开始便发现难以完成。今日我在太书院中并没有达成自己制定的目标。”说着,颜鸢的脸上显出沮丧的神情。
颜以昀为了哄妹妹开心,当即道:“你可别提这事,我也用了这法子,谁知道一开始我就错误估计了这任务的艰难程度,把自己压迫太过,我正打算好好调整一下,如何根据自己已有的能力来按计划完成任务。我看着,重新调整是很有必要的了。”
颜鸢知道颜以昀是想说明并非只有她一人遇到了困难,还在话语中拿可行的解决办法点她,可是颜鸢当然知道可以调整自己的进度,但是她生性执拗,既然做出了选择,便想着优先按照计划去努力完成,知难而退是很舒服,但是她却想要做个迎难而上的人。
不论是前世,还是重生之后的现在,她都在家人与萧澈的保护之下。她想起萧澈前世从始至终瞒着她实情,从不曾与她讲述过宫中的心酸往事,她并不觉得这是保护,他是在以他所认知的保护来将她置于一个万事不知的状态。而她也愚不可及地被颜莺利用,任性地结束了同萧澈的姻亲。这个沉痛的后果早早教会了颜鸢,痛苦的事逃避无用,只有迎难而上才会寻找到最佳的解决办法。
颜鸢郑重其事地摇摇头,对颜以昀说道:“兄长,鸢儿却以为坚持自己,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迎难而上更能获得成长。”
颜以昀听颜鸢如此斩钉截铁,便知道自己这个生性执拗的妹妹恐怕不会轻言放弃,但是心头也涌上几分欣慰,微笑着鼓励道:“鸢儿言之有理,或许这便是徐太傅想要教会我们的更深层的东西罢。既然鸢儿如此说,那么兄长也不能落在后面。”
颜鸢莞尔一笑。
颜以昀想起另一件事,“今日,你与宸王殿下之间倒是有了不同。”
颜以昀的脑回路转变的如此之快,乍一听见此话,颜鸢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眉头轻蹙,疑问道:“兄长此言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