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便是在暗示颜鸢,不必忧心下午冯裁缝之事,定远侯夫人住持偌大一个侯府中馈多年,该有的主母手腕自然也不少,这些事情并不需要费什么功夫便能解决。
颜鸢点点头,“女儿这便回去了。母亲也休憩罢,养养精神。”说完,颜鸢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颜莺,无辜地看着颜莺,“莺姐姐,鸢儿同你顺路一道回去罢,正好大家都可以养养神。”
颜莺一午间毫无所获,此刻也不好仍然硬着头皮留在流川堂,便微笑着站起身来,“姐姐便是如此想的,咱们姐妹之间果然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无需多言。”颜莺朝着定远侯夫人的方向施礼,“伯母,莺儿今日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您。”
“哎,有空常来玩。”定远侯夫人笑着颔首,同侄女告别。
颜鸢不等两人告别完,又打出一个长长的哈欠,看上去是困极了。定远侯夫人扶额,“这丫头,不知昨夜到底睡没睡。”颜鸢眨眨眼,腹诽道:昨夜确实真的没睡好,不怪今日困怠,虽然演戏的成分居多,但是困意也是有的。
定远侯夫人对着碧珠吩咐:“扶好小姐,我怕她这幅样子,一边走着路回去,一边就能打着瞌睡。”
“是,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护住小姐。”碧珠认真道。
颜莺上前一步挽过颜鸢的手臂,低声笑道:“伯母您就放心罢,不止碧珠,这里还有我,莺儿一定好好地将妹妹送到她的栖玉阁中,您放心便是。”
定远侯夫人连连点头,“果真还是莺姐儿靠谱,劳你费些心思,将我这瞌睡虫女儿带回去。”
“母亲,那女儿告退了。”颜鸢瞧着外头的日色,时辰是耽误不得了,再不走难保等下不会直接撞上冯裁缝来流川堂的道路,倒是免不了得和颜莺解释一番,最后还得给她一同做上几身衣裙,保不齐还要牵连出其它,那真是白白将真金白银浪费在颜莺身上还半点落不着好。
“去罢,路上留心点,回去再放松不迟。”定远侯夫人站起身子仔细嘱咐道。颜鸢颔首,和颜莺一起从流川堂厅中出去。
“妹妹,晚上无事早些休息,看你困得很。”颜莺挽着颜鸢的手臂,用关切担忧的语气说道。
“姐姐说的是,今日不知是怎么回事,浑身懒洋洋的。害得姐姐和母亲的谈兴被我搅了,下次妹妹有空去你房中寻你,到时我们再一起念书习字。”颜鸢敲敲自己的脑袋,自责的神情教人看得不忍心。
“妹妹快别说这样的话了,是姐姐搅扰了你和伯母午休,怎么好意思再影响你休息。等你下回有时间,可一定来玩,我那里有新出的话本借你看。”颜莺说着,满脸愧疚,心中却完全不是这幅样子。颜莺恼自己白白花了一中午时间,什么也没从定远侯夫人母女俩身上套出来,早已是满腔的怨气。颜莺默默忍耐着火气同颜鸢假惺惺地交谈,提到话本也是因为颜鸢素日拿话本打发时间,这点从不瞒着颜莺。
颜莺对于颜鸢喜好话本这事向来乐见其成,虽然颜莺并不喜爱话本上那些痴男怨女情爱痴缠之事,但也会打着自己喜欢的名义帮着颜鸢收集,其实全数都是准备给颜鸢看的。颜莺想着颜鸢玩物丧志终归不堪与自己匹敌,日久天长,琴棋书画比不上自己的颜鸢饶是定远侯府嫡女出声,也终究落得一个草包的身份。
然而颜莺的算盘从未实现,颜鸢的琴棋书画在一众贵女之中虽算不上格外出挑,但是也绝不会泯然众人。
上一世的颜鸢一直认为颜莺瞒着父母长辈,替自己搜罗话本读物是疼爱自己这个堂妹。此时听到颜莺再次提起此事,颜莺的眼神里暗藏着深沉的算计,颜鸢脑海中闪过不禁一个猜测,颜莺耗费心力替自己寻来许多孤本话本子,莫不是为了让自己无心学习?
颜鸢很干脆地答应了颜莺的提议,凑近了颜莺笑道:“这是自然的,哪怕莺姐姐不邀请我去,我也一定会去寻你的,姐姐手中的话本实在是叫我流连忘返。”
“姐姐我就知道你欢喜这些话本,喜欢的尽管拿回栖玉阁慢慢看,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