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自当尽心竭力,还请大长公主殿下放心。”李大夫向着萧长月弯腰行礼,而后抬起眼往萧澈所在之处看去,萧澈也正向他看来,眼神暗含深长意味。李大夫头脑一转,领悟到萧澈的意思,便道:“陛下、长公主殿下、郡主,草民回太医院抓药。”
萧澈颔首,“去吧。”
萧长月和明安郡主霍孜涵也未多说什么,等到李大夫离开之后,小太监才提着食盒回到御书房,看到殿中多出的长公主和郡主,有些愕然。
萧澈扶额,“愣着做什么,将桂花糕送去给李大夫罢。”小太监应声,连忙转身向御书房走去,心中还在想,今日陛下的态度怎地如此奇怪。
殿中那头正说着话,宫女给萧长月和霍孜涵端上两杯雪顶含翠。
萧澈对着萧长月和霍孜涵虚虚伸出手,虚指着茶杯说道,“姑母和表妹尝尝今年这贡茶如何,若是合口味,等下朕让内务府给长公主府上送一罐。”
“贡茶珍稀,陛下自己留用便好,本宫若是稀罕这一口,到时进宫来讨一杯茶喝,还望到时陛下不要嫌弃姑母这个老妇就好。”萧长月闻言笑眯眯地拒绝了萧澈的好意,盘算着别的安排。
萧澈并不接话,只端起桌案边的茶盏,轻轻呼出一口气吹去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将瓷白的茶盏凑到唇边,轻轻啜饮一口。
明安郡主霍孜涵余光一直留意着萧澈的动作,见萧澈喝茶,自己也忙不迭端起茶杯来品茶。自萧澈登基之后,明安的一颗心再次活泛了起来。霍孜涵比谁都清楚,萧澈只爱颜鸢一个,他是摄政王的时候旁人或许左右不了他是否续弦,小皇帝不好插手,谢清玥懒得管。
但是现在萧澈成为了皇帝,臣子们便不会任由萧澈不立后、不纳妃嫔。霍孜涵心中暗自计较同龄的官家小姐以及皇室中人,均没有自己来得身份尊贵。大长公主也为霍孜涵的婚事操碎了心,知道自己女儿一心想要嫁给萧澈,便三不五时带着霍孜涵入宫。
霍孜涵想,这次怎样也该轮到自己嫁给萧澈成为大康最尊贵的皇后了。今天早上,大臣们再次在朝会之上施压,其实长公主府早已和几个大臣暗中达成共识,若萧澈松口,霍孜涵的八字便是最是能够与萧澈匹配的,霍孜涵不论凭借家世还是依靠自身的身份,都当是最合适的皇后人选。
但是天不遂人愿,每次官员齐齐上奏之时,萧澈总能寻到各类理由拒绝立后、纳妃之事。今日朝会上,竟当众咯血。霍孜涵收到消息的时候,立时就闹着要进宫看望萧澈。
萧长月经历过几朝,心中对于这些事情很是明白,架不住自己从小受尽宠爱的女儿哭闹着,只能妥协,带着霍孜涵一同入宫。
“皇帝表哥,”霍孜涵无心品茶,余光中瞥到萧澈放下了他的茶盏,便急急咽下口中的茶水,唤了一句萧澈,“明安得知表哥身体有恙,实在心急如焚,表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萧澈抬眸,看向霍孜涵,淡淡道:“表妹别担心,朕已经习惯了。李大夫方才也说会给朕调理,想来很快就会好起来。”
“皇帝表哥,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你一直都是身强体健的……”霍孜涵没什么心机,从小被宠爱惯了,到了哪里也都有什么说什么。
一旁的萧长月为自己女儿的话无奈,皇帝的身体情况并不是谁人都能打听的,明面上问候几句已是极限,因此方才李大夫才匆匆告辞。现下霍孜涵一问,萧澈若是心中有所忌讳,那便会对长公主府产生猜忌。
萧长月连忙将视线往萧澈脸上看去,青年帝王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像是一切都与他无关。萧澈带了点无辜的语气缓缓道:“朕也不清楚,可能这身体不管用了罢。”
“许是宫人没有照顾好皇帝表哥,不如……”霍孜涵皱起秀气的眉头,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自己的母亲打断。
“明安,你瞧你一张嘴,宫人是否尽职尽责你又怎知,不要胡乱给宫人扣上罪名。”萧长月脸上含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