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昭元年九月二十三,是日,幼帝宣诏退位,传皇位于其皇叔——原摄政王萧澈,先帝第五子。这一日的新皇登基,改变了大康的国途,在历史滚滚的车轮中将大康拉回了原先的轨迹。
新帝萧澈即位后,改年号为德祺,人称德祺大帝。萧澈即位后,肃清先太皇太后谢清玥一党官员,拔除朝中顽固势力,知人善用,朝堂焕然一新。
德祺帝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就有臣子上奏定远侯府一案,为定远侯府翻案。帝默然,君臣僵持多日后以帝推让为结,下令重申此案。
德祺元年十月二十七日,定远侯沉冤昭雪,从牢狱放出,家人团聚。帝重赐定远侯封号,定远侯之子颜以昀得封抚远大将军。
而众人见帝发妻娘家一支无恙后,不想颜家三房天翻地覆,被搜查出藐视皇权的腌臜厌胜之物,一房锒铛入狱,发放边境。
时值边境狱中鼠疫,原吏部侍郎颜家三房颜相奇与其妻儿不幸死于狱中。
萧澈励精图治,在他的带领之下,大康迎来了德祺盛世。
德祺第二年深秋,北辰殿上。
“恳请皇上以大康千秋万代为念,以皇家子嗣为重,早日重纳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满殿的文武大臣齐齐下跪,向着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苦苦进谏。
萧澈听到这些话,眉头早已经皱得能夹死飞过的苍蝇。关键是底下一群臣子,他也不好强硬着来,寒了老臣们的心,可就难以挽回了。
萧澈见状按着胸口,似痛苦又似压抑地咳嗽两声,缓缓说道:“朕圣躬不豫,太医院院首已禀明,朕此时不宜开枝散叶,否则连累皇儿降生便体弱多病,至于选妃之事,朕烦恼于北凉频频来扰,无心于儿女情长之事,此事往后再议。”
一段话,萧澈虽然讲得慢,但是重点字眼处都说得格外缓慢清晰,力求让殿上所有臣子都听到心坎里去,讲得叫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这已经是他即位后七八次使用相似的招数了,几乎每一个月便有臣子提出此事,最后往往演变成萧澈寻找出各种理由卖惨,说明自己现下要以国事为重,身体因为国事的操劳而无力分心给开枝散叶之事,且自己身体情况不佳恐会影响孩儿的健康,对将来的储君不利。
每每萧澈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往往让臣子们听得不了了之。然而招数使用的次数多了,大臣们已经猜到了萧澈会说的几个理由,便再也不如第一次听到那样震撼与不知所措了。
“陛下,如今大康在您的治理之下国泰明安,区区北凉小国何惧之有,且说陛下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太医院院首想必是过于谨慎了,臣以为陛下应该相信自己的能力的。”一位老臣仗着自己德高望重而站了出来,在乌压压的臣子中对着萧澈慷慨陈词了一番。
萧澈闻言并不急着解释,而是再咳了咳,边上的太监很有眼力见地递上了一张帕子,萧澈咳得情难自已之时颤抖着手拿过太监递上的锦帕,往口边一送。
“啊,陛下,来人呢,宣太医。”太监方想要接过萧澈用完的帕子,怎料明黄的帕子之上出现了一滩明艳艳的鲜血,再看座上容貌过人的年轻帝王,薄唇上正残留着嫣红的血迹。太监不禁着急忙慌地叫出声来。
这一嗓子,将所有臣子的目光一下子全都吸引到龙椅座上之人的身上。太监颤抖着手,手中的锦帕就如秋风之中的落叶一般翩然起舞地抖动起来,这来来回回的动作恰好够前排的臣子们看清楚那帕子上显眼的血渍。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萧澈咳嗽渐渐缓和了下来,看着身边着急上火的太监不由得敛眉叱道。
原先还在慷慨陈词的臣子顿时觉得理亏,对着萧澈拱手道:“陛下,并非公公没有体统,您当以您的龙体为重。快先宣太医来吧。”
底下其它臣子立马附和,“陛下,请您以龙体为重!龙体即国本呐!”
“无碍,只是一点咯血而已,诸位不必挂怀。方才选妃之事,大臣们还有要继续讨论的吗?”萧澈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