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黑眸深沉,看着吴峰脸上的神情,缓缓说道:“这么多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吴兄便是名震天下的第一智囊。”
吴峰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旋即又恢复正常。心道,他已经许久不在人前用此身份了,怎地还被肖兄弟知晓,能得到他的身份信息,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萧澈没错过吴峰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继续说道:“此次前来,我想我也需对吴兄坦诚我的真实身份,想必吴兄心里也很感兴趣。”
吴峰端起面前的茶盏对着萧澈笑了笑,仰头喝了一口,心中已有了猜测;“肖兄弟请讲。”
“我姓萧,管弦笛萧的萧,单名一个澈字。”萧澈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只见吴峰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想必刚才已有了推断。于是萧澈继续说:“身为摄政王,我认为我为大康所做之事皆是不愧天地与百姓之事。然皇帝年幼,朝政之事不得其法,大康需要一位新的皇帝执掌大权。”
吴峰闻言直接愣在当场,不是传言说摄政王萧澈无心与自己侄子争夺帝王宝座吗?不然当初小皇帝萧恒可没有办法那么顺利地继位,只是现在为何摄政王萧澈又生出了夺位的心思?
吴峰心头一突,想必这次萧澈前来必是与夺位相关,自己恐怕要被牵连进“谋朝篡位”漩涡当中了。
虽然吴峰心中此刻思绪万千,但是很快回神,恭敬道:“草民先前不知摄政王殿下的身份,行为上多有怠慢,还请摄政王殿下原谅草民的无知与失礼。”
萧澈扶起行礼的青峦居士,嘴角调整出一个刚好的幅度,笑着说:“吴兄快快请起,本王怎会和你计较这些小事。”
话锋一转,“本王这些年来一直求贤若渴,如若能有如同吴兄般聪明能干的人襄助本王,他日大业得成,吴兄想要之物本王皆可应允。”
吴峰显得很是犹豫,思虑重重:“王爷谬赞,草民不胜惶恐。民间一些关于青峦居士的传言不可尽信,草民只是一介寻常布衣,没有传说中那般神乎其技,王爷需要的人才吴某还不够格。”
“当年初见,本王便看出吴兄的才智,切不可妄自菲薄。”萧澈有意无意又提及当年,他算定就算吴峰不愿意为他“出山”,但是不可能弃当年承诺置之不理,言语之间便提及当年之事,存了挟恩图报的心思。
吴峰一脸肃容,想着这人情既然已经许诺出去,便难以推却,咬咬牙:“承蒙王爷不弃,当年出手相救吴某,如今既王爷有所需要,吴某便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的。”
想来萧澈也并非昏庸无道之人,将来做了帝王也不会断送大康的百年基业,能力也胜过当朝小皇帝萧恒许多,便咬牙答应了。
萧澈的脸上方才有了几分真实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吴峰的肩膀,感叹道:“本王得先生一诺,日后便如虎添翼,不胜欣喜。日后,青峦先生便是我摄政王府的一等贵宾,待霸业得成,先生有何要求尽管提出。”
“王爷,吴某不索要权势名位,若能助您成就功业,也是美事一桩,便只求将来可以功成身退,吴某向往洒脱自由的生活,今日这般闲云野鹤自由自在便足够了。”吴峰本不欲牵扯进复杂的朝堂局势当中,奈何难以拒绝萧澈,只求今后能够顺利离开,而不要落得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
萧澈明白了吴峰的意思,坦率道:“先生的任何决定本王都支持,青峦先生若不求权势,那么本王便保先生富贵一生,悠游自在。”
“多谢王爷成全。”吴峰正要行礼,被萧澈一把拦着。
“先生莫要多礼。”
大厅中几人正在寒暄谈笑,方才离去的小童正好端上厨娘烧的几道下酒菜,将筷著与酒杯摆上桌面。
吴峰招呼着萧澈与楚腾两人落座,亲自端过白瓷瓶倒出月见酒,口中说道:“寒舍招待不周,拿此酒借花献佛,还请王爷与楚统领不要嫌弃。”
萧澈向来吃惯了山珍海味,对于其他东西只要不是过于难吃,基本都过得去,楚腾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