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姑母从你小时候便看着你一路长大,在姑母心里,你便是我的半个女儿一样,姑母平日里也多留意朝中的青年才俊,有无能与我们大康敏章郡主相配之人。”
“那便劳烦娘娘留心,”安北王听到这里,接过话道,“不知婉儿有没有这个福分能正好与合适的才俊两厢情愿。若是婉儿早日觅得良配,老臣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此话既接受了谢清玥的好意,又为到时蔺婉儿不愿意成婚提前寻了由头,安北王不愧是在朝堂之中浸**多年的老狐狸,一句话倒是全了脸面又留了退路。
“表哥放心便是,你为大康的社稷出了多少力,本宫都看在眼里。婉儿的婚事,本宫做姑母的自然放在心上,只求到时候能够促成一段佳话。”谢清玥笑意盈盈,授意采春给安北王倒酒。
蔺婉儿一顿晚宴吃下来,觉得几年不见,这个太皇太后表姑母倒是变化极大。
月上中天之时,安北王和蔺婉儿辞别了太皇太后,两人乘着马车出了宫门。哒哒的马蹄声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在夜间传得很远。
马车内,安北王看着蔺婉儿,不由想到刚刚谢清玥所说的事情,“婉儿,你和父王如实说,这上京城中可有你心仪的好男儿。”
“父王,女儿方才不是说了没有?可是不信女儿?是真的没有,女儿就想留在府中陪着您,您不让吗?”蔺婉儿眼珠子一转,飞快扯开话题,语气娇憨地逗趣。
“为父有那么大帮护卫家仆,不需要你陪,”安北王摸着胡须笑道,“你都成大姑娘了,早日为自己终身大事规划,父王才能放心啊。”
“女儿知道了,您现在就珍惜我还没有出嫁的日子吧,”蔺婉儿哼哼一声,做了个搞怪的表情,“等我出嫁了,您怕是等不到女儿回来看您。”
安北王故意吹胡子瞪眼,故意朝着蔺婉儿不满道:“你这丫头,等你嫁出去再说这种话罢。”
蔺婉儿没再接话,静默了片刻,侧身掀起身后的马车帘,往外瞧。
上京的月比之北境,显得遥远而疏离,被楼宇屋檐给阻挡得远远的。
路面上只洒下一层清辉。她忍不住去想,现在她与那人,看得该是同一轮月亮吧。
蔺婉儿在回程之前便计划好要去看颜鸢,远在北境的她尚不知道手帕交的辞世。
月升日落中,日子循环往复。颜鸢在摄政王府里待了三四天,困在血玉里寸步难行,心中叫苦不迭。但是也并非全然没有收获,她如今常常能听到楚腾向萧澈来汇报一些事务,她知道了为何自己生前有段时间萧澈那么忙碌——原来他正在谋划着夺位。
颜鸢有些想要发笑,自己生前被瞒得密不透风的秘密,死后反而都一一揭露在面前,比如颜莺的蛇蝎心肠,比如萧澈的夺位,更比如那张挂在密室里的画像属于谁,萧澈同画像中女人的关系。
颜鸢从没有想过,当朝摄政王萧澈竟不是太皇太后的亲儿子。以往的她更没有想到,太皇太后谢清玥竟然是萧澈的杀母仇人。
而自己却因为误会以及萧澈的不解释,和离之后反而中了恶人的下怀,落得个一尸两命,萧澈差点一蹶不振的后果。颜鸢一时之间既想哭又想笑,真乃哭笑不得。
正当颜鸢独自消化着巨大的信息之时,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楚腾紧张的声音:“郡主,没有王爷的允许,您不能进去。”
颜鸢心下一突,郡主?是明安郡主来王府闹事?
“滚开,少拿萧澈来压我!”少女怒斥一声,清泉叮咚般的声音灌入颜鸢的耳朵中。颜鸢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敏章回来了。
“郡主,您真不能进去啊。请您饶过属下一条贱命吧,要是让您进去,王爷回来非将属下千刀万剐了不可。”楚腾高大的身影死死挡在门前,房内留下地面一个剪影。
紧接着是一道鞭子破空而来的声音,敏章君主蔺婉儿怒气冲冲挥动手中的马鞭,“我再说一次,给我滚开!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