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虽是皇帝,毕竟年纪尚幼,真正掌权的还是摄政王和太皇太后。萧澈是萧恒亲皇叔,萧澈一直待他不薄,小皇帝仁善天真的性子想来也不会当真和萧澈计较什么,但是楚腾此言也是在提醒小皇帝,萧澈状态不佳难免会有疏漏、招待不周的地方,请他不要计较。
萧恒一听楚腾的话,立马回答:“楚侍卫放心,皇叔于朕而言不仅是朝廷的栋梁,朕的左膀右臂,更是朕的亲人,前皇婶的去世,朕明白对于皇叔的影响有多大,朕也很是痛心。”
“劳皇上费神,王爷知道陛下的心意也会感动的。”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萧澈的居所——立苍院。
如同楚腾设想的一模一样,萧澈仍然闭门不出,哪怕他已经事先派人传了消息——皇帝萧恒驾到。
门口守着的众人已经撤下,侍女玲儿独自守在房门前。
“奴婢参见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万福金安。”玲儿一见皇上到来,便恭敬地行礼。
“平身。”萧恒语气平平,“皇叔可是还在房中?”
玲儿谨慎地回答小皇帝,“禀皇上,王爷在房内。摄政王自从前日将前王妃的尸体带回之后,便一直没有踏出过房间。”
萧恒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楚腾问道;“皇叔一直没出来过,那可曾用过膳食?”
楚腾一脸沉重地摇摇头,“禀皇上,王爷不曾用过饭。”
“这怎么行,立马去厨房传膳。”萧恒此时拿出了身为皇帝的气魄,对着玲儿吩咐道。
“奴婢遵命。”玲儿奉了口谕离开,
“你们俩就守在门口吧,不必跟进来。”萧恒对着寸步不离跟着他的太监总管以及楚腾命令。
两人领命,“属下遵旨。”
只见萧恒在萧澈的房门口扬声道,“皇叔,朕来看望你,朕进去了啊?”
下一秒,雕花房门从里面被打开,萧澈顶着一张悲伤沧桑的脸站在房门内,“请陛下宽恕臣的无理,不曾亲迎陛下到来,还请皇上准允臣去书房回话的请求。”
“皇叔,你……”萧恒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澈的一头华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听皇叔的,去书房吧。”房间里床榻之上,还安然躺着颜鸢的尸体,萧澈不愿意让别人扰了颜鸢的安宁,萧恒此刻尚未领悟萧澈的用意。
待一行人从立苍院寝房转至书房门前,楚腾及太监总管留在了门外。
萧澈推开书房的门,侧过身子,“皇上请进。”萧恒此刻也不和萧澈客气,先行走入书房,萧澈立马跟上,将书房门紧闭。
“皇叔,阿恒听闻了前摄政王妃的事,现下您打算如何处理她的丧事?”萧恒开门见山地问,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颜鸢同他之间情谊深厚,萧恒不能对颜鸢的丧事坐视不理任由萧澈任性。
“回皇上,臣已派人特地打造一口上好的棺木,目前还在建造,待一切妥当,便会为颜鸢举办丧礼。”萧澈随口敷衍道,他没有派人做棺木,而是打算造冰棺,保存颜鸢的尸体。现在颜鸢的尸体,一直放在立苍院寝房之内。
“皇叔,颜鸢已同您和离,不算皇室中人,现在定远侯一家也都下狱,你来办她的丧礼是不是落人口舌?”萧恒很不赞同萧澈的处理方式,也断没有和离后由前夫来办葬礼的道理。
“那皇上以为,如何处置比较妥当?”萧澈闻言已是不悦,抬眸直视着萧恒的眼睛,等着他能讲出什么话来。
萧恒感受到萧澈的目光,一时之间有些压力,强自稳下心神,“朕认为,颜鸢始终是颜家中人,纵使定远侯一家获罪,但是颜鸢无辜,何不由户部侍郎颜家三房颜相奇作为长辈来为颜鸢举办丧礼?”年幼的小皇帝丝毫不知道颜家三房才是害死颜鸢的凶手,萧澈断不可能答应将颜鸢的尸体和葬礼交给他们狼心狗肺的一家。
“臣与颜鸢总归夫妇一场,也不愿意看着颜鸢的丧事经由他人之手处置,请皇上体谅臣的一片心意。”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