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脸。”
段章氏扯着段老爷胸前衣裳,段老爷靠在她耳边小声说:“到了过年时,咱们过去侍候,一屋子大小都在,她要是再掐着这件事给你难堪可怎么好?”
段章氏被段老爷的话说得想起了去年过年时的事,还有半月前在老宅被老太太当着一屋子丫头婆子指着鼻子骂的事,一时又怕又恨又委屈,眼泪就哗哗的流了。
段老爷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劝她:“不过几两银子,只当是买个太平。”又抱着哄了阵,段章氏没精打采的答应了,出去后叫婆子照着大夫的方子去『药』房拿『药』。
段老爷这才松了口气,靠在枕上昏沉沉睡去。
段家在南方的庄子,其实就是一个有着六间屋子一个院子的小院,也就巴掌大小。平常没有人在,段浩方带吴二姐过来暂住,早有一辆车先赶带着锅碗瓢盆过来打扫一番,通灶买柴买菜,等段浩方他们过来时,院子已经收拾好了。
车停在前门,吴二姐在张妈妈和红花的簇拥下走进院子,院门前的台阶上正跪着一对中年男女,头都不敢抬。段浩方拉着吴二姐站住指着这两个人说:“这是咱家的金二和金二媳『妇』,他们住在前院,偶尔也办些采买的活。容贵就是认在他家里的。”
金二和金二媳『妇』都是憨厚人,听段浩方这样说连忙磕头道:“都是二爷抬举的咱家!”
吴二姐见段浩方特地点出来这一家人,想必可以算是他的亲信吧。回头对张妈妈说:“也是咱们麻烦人家。拿匹布再拿二十个钱,只当是喝个茶吧,千万不要嫌弃。”
段浩方见二姐明白道理,微笑点头,拉着二姐进屋。后边张妈妈亲手扶起金二媳『妇』,拉着她进旁边的偏屋,又当着她的面去开吴二姐带过来的箱子,从里面抱出一整匹还没开封的布又数了二十个钱一股脑塞到金二媳『妇』怀里。
金二媳『妇』只觉得怀里一沉,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白得了一匹布和二十个钱?脸竟吓白了,话也不会说了,对张妈妈连行大礼,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也没找着出去的门。
张妈妈上前挽着她的手送她出去,软声道:“我们二『奶』『奶』刚进门,屋子里的人多粗笨,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妈妈日后有空多来走动走动才好。”
金二媳『妇』连连点头躬腰。她跟金二是半路凑和的夫妻,都是被卖到段家来的,家乡什么的都回不去了。听说金二跟她一样,在家乡也有老婆孩子,让拐子拐了后却连自己的姓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进了段家后,两人经人撮合凑成了一家。金二媳『妇』十几年下来都没生下一儿半女,说是被拐的时候坏了身子,这辈子可能都生不出来了,两夫妻夜里想起来就睡不着。段浩方要给容贵找个迎亲的地方,就让容贵认到金二夫妻名下当了个养子。白得一个儿子不说,还是段二爷亲自保的媒,娶的还是二爷屋子里头一份的大丫头。办婚事的钱都是二爷给的。这带着新二『奶』『奶』出门玩,二爷又特地叫他们夫妻两个来帮着『操』持。金二夫『妇』就觉得这是他们的造化来了!二爷要抬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