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笋啊，让两个互相厌恶的人朝夕相处，无疑是让他们同排泄物共处一室，吐都不够吐的。
夜渊湛则表现得很无所谓，随口道，“反正两人也互相看不对眼，不如干脆直接放在一起，万一以毒攻毒也可以呢。”
“……”
这是什么自暴自弃的说法？
夜渊湛当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否则也不会命人将二人的背景全给摸了过来。
既然是入仕之前便已经认识了，那么根结所在也一定在更早时候，或许久远到上一辈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可有收获？”
“也并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
他翻开其中一个卷轴，指着其中一段文字示意顾元歌看，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两家从父辈开始便相识，后来因一次争夺土地而闹翻，从此两家便水火不容。”
闻言，顾元歌松了口气，“那便不是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了，还以为是什么深仇大恨呢。”
“二人心存芥蒂，入仕后常常意见相佐，便更加不待见对方了。”
“那便好解决了。”顾元歌提醒，“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妄想两人合作办案一次就能够冰释前嫌，恐怕希望会落空。”
“那必然是还有后招。”夜渊湛扯了扯嘴角，一副很是神秘的模样。
太子监国，发出的命令等同于圣旨，纵使两位大臣再怎么不满意，也得收拾行李前去。
两人坐在同一马车上，一人占据一边，各自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将对方当做空气。
一路颠簸，马车便抵达了福州。
福州虽地靠繁城，但实际整体经济并不好，每年征税都有不足，当地知府称是年岁不好，百姓收入甚少，吃穿都很是紧张，根本交不出来。然而他们过来一看，发现事实跟他转述的有些出入。
现在是大白天，街上还很热闹，摊贩的叫卖声和行人的闲聊声响成一片，一副悠闲祥和之气。
二人办案经验都很丰富，第一时间并未直接去前往知府官邸，而且在街上随意走动。
所见即所得。
两人都不愿同行，不约而同各自走一边，身后跟着小厮和侍卫，场面看起来颇为奇怪。
忽然后方传来一阵骚乱，有人高声惊呼，“来人！抓小偷啊！”
许大人条件反射的往后看，险些被冲上来的人迎面撞了个正着。他哎哟一声急忙避开，眼前一花，小偷便马不停蹄的越过他溜了，速度之快，跟乱窜的老鼠没什么区别。
竟敢在朝廷命官前行窃！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抓住！”许大人脱口而出。
侍卫领命而动，起身追了上去。普通人怎比得上训练有素都侍卫，不消片刻，小贼便被擒住。
摊贩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从小贼手上夺过银子，怒骂道：“狗娘养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老子的东西！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抬腿就要往小贼的太阳穴踢去。
小贼身体瑟缩了一下，心一横闭着眼睛等死。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一看，发现摊贩被方才擒住他的侍卫抓住了手，拧着自己胳膊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侍卫的力气非同一般，摊贩根本挣脱不开，面部扭曲了起来，张口便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子教训小偷跟你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们两人是一伙的！”
明明人家刚刚才帮了他，一句道谢都没有，现在反而倒打一耙，污蔑的话张口就来。
许大人眉心紧拧，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竟敢污蔑本……本老爷！方才若不是我让家丁出手，你怎可能追得回钱两！”
摊贩脖子一梗，粗声粗气道：“谁知道这事是不是你们共同谋划的！”
听见此，许大人猝然睁大了眼睛，“你这人怎蛮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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