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推断，圣人绝地天通之后，人教已有敕封“神仙”之能。
就如雷泽湖那位大人物，饶是那雷部司雷天尊在绝地天通前便已得道，疑似上界天仙或者天神下凡，还是接受了人教敕封，可以想象人教那几位祖师一身修为究竟到了何种恐怖的地步。
白泽走出洞府，说道：“不知土地到访，所为何事？”
合道亦有差距。
白泽能清楚地“看到”，眼前这位老人，所合之道甚小，比之后世的那位荒原老祖合道整个荒原，弗如远甚。
且此人身上所负气运也不大，甚至还不如水伯汤。
白泽打量土地汤阴时，那老人也在悄悄观察他。
纵使心中有万千疑虑，土地汤阴也没敢多问一句，而是礼道：“敢问天尊，从雷泽湖出来，可有见到圣尊？”
圣尊。
想来便是那位雷部司雷天尊。
“未曾。”白泽说道。
土地汤阴失望道：“自从受过圣尊恩惠，一指点化，敕封我为此方土地，我也有百余年没有见到圣尊了。”
“土地想见圣尊，是为了令牌一事？”白泽猜测道。
“是的。”土地汤阴说道，“听闻三山五岳正神之位出现了空缺，神灵战场将要开启，得到三山五岳正神‘神性’者，将成为新神。”
土地汤阴心神向往，感叹道：“我虽不敢奢望得到正神神性，可对神灵战场还是有所耳闻的。即便得不到神性，那里面的机缘造化，若是能侥幸传承一二，想来也能更进一步。”
白泽默默思量这其中传达的信息。
“末法时代，即便是飞升境巨头，寿元也不过是以万载来算。”土地汤阴说道，“再有几百年，我的寿元将尽，届时只能散道坐化，本想天尊已经见到圣尊，如此看来神灵战场，我是没可能进去了。”
白泽内心波涛起伏。
如此推算，这个时代，合道境最起码也有两三千年寿元。
可他所处的后蛮荒时代，即便是强如剑仙，也不过几百年便散道坐化！
如此差距，当真令人唏嘘。
白泽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动声色道：“土地，真仙正神，除了被杀，当真能永生于世？”
“仙道长生，神性不灭。”土地说道，“这哪里会错？”
土地汤阴告辞离去，身形化入大地当中，片刻间消弭无踪。
山岗之上，白泽久久方才平息内心的波动。
若真如此，仔细想来，即便回不去了，也不见得是见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