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自以为如此便没有把柄被沈放捏在手里,他若真要追究起那四百多万的融资款,自己完全可以假装不知情蒙混过关,最不好的结果无非也就是将钱退回去而已,至于会否对将来的升迁有影响,谈丽花倒不是太在乎,换个地方说不定还没现在好捞呢。
所谓这人一上了年纪,黄白之物便看得格外重,谈丽花表面上答应付骏立刻将钱连本带利退还给沈放,私下里却采取了静观其变的态度,她舍不得将吃进去的四百多万吐出来,更不要说还得加上融资协议书上高达百分之二十五的回报。
谈丽花是个爱公司如爱家的人,所以公司的钱就等于家里的钱,她最擅长的就是打白条还不签字,十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地拿,连菜篮子工程的钱都敢转到公司帐上任由她支配、挥霍,在公司她就是一言堂,别人没机会知道也无权干涉,故而要让这样一个极度自我膨胀的女人放手一大笔能让她安享晚年的金额,其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当姘头小白脸失踪后,谈丽花总算开始着急了,她坐卧不安了一天一夜,等到小白脸的尸体在垃圾场找到,她立马就让会计孙岩将钱一分不少地汇到深通外贸的帐上,然后亲自拿着汇票给沈放送上门去。
那天下午,谈丽花带着汇票上门的时候,沈放恰好有事不在家,并不完全了解内情的二叔自然是又惊又喜,妈妈也以为谈丽花是看在丈夫的情面上才废力帮忙把钱追回来的,故而热情地款待她也犹如恩人一般,端茶倒水不说还要留她在家里吃晚饭。
长相普通的谈丽花能成为四大名旦之一,其最大的优势就是跟什么人都能自来熟,聊上十几分钟女的能成姐妹,男的也能成知己,她见沈放家人对自己如此热情,原本惊慌害怕的心情渐渐稳定下来,并巧舌如簧地把大家之间的情分调浓,待妈妈第三次开口要她留下来吃饭,她还真就大方地笑着点点头,翘着二郎腿舒服地靠在沙发里,跟妈妈家长里短地唠嗑起来——她再一次狂妄地以为,“钱都已经吐出来了,再不想法子从沈放这捞点好处,那我可真就脑子烧糊涂了。”
二叔毕竟还是个明白人,失而复得的惊喜过后,发现汇票上的数额有些出入,并不是钱少了,而是钱多了,至少多了百分之二十,他觉得有些纳闷,想开口问谈丽花嘛又怕太唐突,便偷偷找了个机会溜到楼上,去电话问沈放该怎么办,不料沈放冷哼一声吐出来两个字就挂了电话,“撵走!”
谈丽花这老狐狸在沈放家里好似稳坐钓鱼台,悠闲自得地磕着瓜子看着电视,时不时还跟妈妈交头接耳地说几句悄悄话,当二叔从楼上下来将银行汇票递过来并礼貌地请她出去的时候,她还咯咯笑着说大哥你真是会开玩笑,直到二叔脸红脖子粗地重复了一遍,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南山区衙前口老宅,忙碌的工作人员在几个房间来回穿梭着,电话声此起彼伏从未断过,而在略显安静的正厅里,挂掉电话的沈放笑着拨弄了一下桌上散『乱』的文件,冲坐在对面的省纪委纪检监察一室的黄志江主任说道:“黄处,你猜猜谈丽花上我家去干嘛。”
黄志江正闷头制定详细的抓捕和审讯方案,闻言抬起头来笑道:“总不成是上你家去喝茶的吧?”
沈放答道:“她还真就在我家喝茶,还想留下来吃晚饭,呵呵……”
黄志江扑哧笑道:“这个女人看来是平时就嚣张跋扈惯了,现在死到临头不仅不知收敛,反而更加得肆无忌惮,也是该她自取灭亡了。”
沈放点点头,“她恐怕还知道,她在我家喝茶的时候,我们却正打算要去抄她的老窝,呵呵……她是给我送钱去的,四百多万投资款连本带利一分都不少,也不知是她想借此拖我爸下水呢,还是真的以为如此一来便可逃过这一劫。”
“想逃,那是门儿都没有呀!”黄志江拎起脚边臃肿的公文包拍了拍,“瞧见没有,这包里的资料随便抽一份出来,就足以让谈丽花灰溜溜俯首认罪了!”
沈放不置可否地眨眨眼睛,“黄处,谈丽花的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