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宋珩出京一事,卫国公世子宋修德本是不想答应的,还特意找到春晖院,试图让宋珩改变主意,最后无果。
宋修德的想法很简单,过去一年卫国公府事端频发,显然有些人看不得卫国公府长房好。在京中都有人投毒刺杀,出京了岂不是更加危险?
郑氏也说不该这般兴师动众,真要求医让人去请就是了,何必自己千里迢迢过去找人呢?尤其是,程初芍一个小媳妇出远门也不合规矩,传出去怕惹人笑话。
不过,郑氏的反对力度很小,也不知是不是出于某种隐秘而矛盾的心思作祟。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没能拗过宋珩,更别提后者还能请老夫人做外援。
老夫人得知宋珩要秘密离京的消息,气了半夜,却也只能接受现实。
孙儿已经康复了,此去是有正事要做,她拦得住一时拦不了一世,武勋门第出来的子弟能有几个不以身犯险?
老夫人找大儿子关起门来密谈摊牌,后者惊喜完又开始提心吊胆,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要去办事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带上程氏?她一个女人家,即便不拖后腿,外头还是不够安全。”
老夫人摆摆手:“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咱们一家在明,那些人在暗,但凡有个动静都会被人看在眼里。珩儿突然出京,即便打着南下求医的幌子,也定会惹来外人猜疑,倒不如带上程氏遮掩一二。”
这年头,但凡有点脑子的出门公干都不会特地带上女眷,尤其是办什么密差,程氏打掩护倒是能让此行目的更加可信。
赶在桃李芳菲彻底凋谢前,宋珩、程初芍一行人就轻车简从悄悄离京。
他们这一去没惊动多少人,只有卫国公府和极少数两三家姻亲知晓,却也是在他们离京后才慢慢传开的。
亲近不亲近的各家都少不了就这事议论几句。
有人跟郑氏心有灵犀,暗戳戳说程初芍不安于室,还要翻旧账;有人却不吝于夸程初芍品性纯良,对重病夫君不离不弃,甚至还愿意不远千里南下求医,随侍夫君身旁,可谓是女子中的典范。
尤其是李郡王妃等人更没少说她好话,还“无意”将程初芍精于医理、妙手回春的事给说了出去。
她们亲身经历过,知道程初芍的能耐,可就连她也治不好宋珩的腿,还要去找那个所谓的岭南神医,可见那神医造诣更高出不知多少。若是能顺利找到神医,求得其出手施救,没准还能把人带回京城,让她们和她们的亲朋好友也沾一回光呢。
赵王妃听到这些话便忍不住冷笑。
她早听说李郡王妃等人和程初芍往来甚密是为了什么,还打算替程初芍造势,过些时日等她胎坐稳了,再把她请来为自己调理身体,顺便坑她一把,抹黑东宫,结果,她居然会突然离京!
“她运气倒是好,只是不知有没有命回京了。”赵王妃凉凉地说。
端王皱眉:“你又要动手?好歹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
赵王妃过门两年才有喜信,虽然第一要谢那白医师神叨叨的相人之能,但,百草堂恐怕也算是功不可没。
端王清楚得很,赵王妃有喜前三个月曾乔装成普通妇人去百草堂看诊,当时那余大夫说她有些虚寒,便抓了些补药回来吃。期间,因有了个温柔小意的郑姨娘在旁伺候,端王往自家正妃屋里去的频率还是和先前一样,甚至还少了点,可还是很快就怀上了。
鉴于百草堂时不时就会传出点堪称神奇的动静,饶是端王敌视卫国公府一家子,也不得不承认,这该死的程氏果然有点本事。
看在儿子的面子上,端王暂时还不想对程初芍做什么。就算要做,至少也得等大胖儿子生下来再说。
赵王妃啐他:“光我一个人积德有什么用?王爷可别忘了,你那郑姨娘前阵子对金家做过什么!呵,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收钱办事罢了,偏她搞得复杂起来,险些把我们都绕进去。王爷倒好,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