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这句无耻的可惜一气,还不等烂泥般的钟离晔被扛出去,竟是以毒攻毒,奇迹般地缓了过来。
他躺在**,眼神变得有些沧桑,还有浓浓的疲倦。
“臭小子,你说话不算话,今日此举分明还是来威胁我的,还是挟恩以报。”
宋珩不以为然,淡淡道:“那也是您逼的。”
老头儿也不问他究竟什么时候查到的事、抓到的人,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只默默发了会呆,就鲤鱼打挺般直起身子。
他吊着眼斜宋珩:“过来,手。”
区区三个字,却足以让十五一蹦三尺高。
“老爷子,您这是点头了?太好了!”
宋珩却不动,一脸警惕:“您不开条件了?”
老头儿冷笑连连:“你看我敢吗?”
“这话说的……我可没逼您做什么,您犯不着为我一个外人破例。”
老头一拍床板:“是不是男人?少叽叽歪歪的,滚过来!”
“哎哟喂,老爷子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给我家……咳咳,您伤得重,可不能跟年轻人一般咋咋呼呼呀。公子,您快去呀!这大好机会的,您这不是犯傻么?”十五恨铁不成钢地劝。
宋珩冷冷看老头两眼,才从善如流挪过去,矜持万分地伸出左手。
老头一脸嫌弃,不想看这糟心对手,直接闭上眼,细细诊脉,摸完左手又换右手,来来回回几遍才放开。
“老爷子,你行不行啊,摸了半天也不吭声,莫非……”
“吵什么吵?你也一边去!”
老头骂着十五,转头却飞起一脚,踢向宋珩膝盖。
后者猝不及防,反应却快,一脚蹬向床榻,连带着轮椅快速倒退,竟只让老头沾了半片衣角。
“好小子,别装了,这屋里也没别个外人。起来,走两步我看看。”
十五立马退出,合上门,若无其事守起门来。
回程时,众人神清气爽,宛如刚打完一场大胜仗,并非只是普通出门归来。
直到只剩下程初芍一人,宋珩才斟酌着把实情告诉了她。
“据老爷子诊断,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但也不排除有极小可能,无法彻底康复,毕竟拖了大半年……你,介意吗?”
程初芍把书卷一扔,眼睛亮得能点火。
“介意……你个头!明天我就跟过去偷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