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到旁边歇下了，嘴里倒是还骂声不绝。
钟离晔蜷缩在地上，只觉这姿势屈辱难忍。
“宋大公子，家师要教训我，也是我和家师两人的事，不劳你插手。你故意这般折辱，究竟有何用意？”
宋珩扯扯嘴角，看向老头儿的眼眸黑得不可见底。
“这就要问你师父了。我和内子的事本也不该劳外人指手画脚，不知老爷子怂恿内子和离，究竟是何用心？”
招娣捧茶归来，听得这话，直接冲面露尴尬的老头儿翻了个大号白眼，无声做了个活该的口型。
钟离晔也蒙圈了。
“师父，您这是……”
程初芍确实不是什么品行好的女子，不过，她都嫁人了，妨碍不着程初柳的话，他也懒得管她好坏。可师父一个外人，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别人的婚嫁琐事了？
莫不是脑壳坏掉了？
老头儿随手拿果盘里的花生砸他，没好气道：“闭嘴！滚一边去！老子的事轮不到你管！”
宋珩冷冰冰地问：“先前听老爷子拒绝为我诊治，意志坚定宛如坚壁清野，在下还当这所谓三不治规矩多严苛呢，今日倒是领教了。”
十五一听这话音，立马捧场接话，歪鼻斜眼地说：“就是啊！历来军中律令严明，但凡触犯，必要军棍处置的。老爷子倒是会心疼子弟，也怪不得，天下只知老神医，不知小神医。小人说得难听点，再过些年，你这一脉怕是要彻底寂寂无名啦！”
老头儿嘴硬，争着辩了几句说自己不慕名利的话，却也有点心虚。
“哼！谁说我心疼他来着？师门规矩说了，初犯打十鞭，再犯百鞭，三犯逐出师门。今日我就请出师门规矩，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十鞭，就是这回出门没带上……”
十五机灵，第一时间窜上旁边枯树，折了根手指粗细、成人胳膊长的树枝下来，冷冰冰的，还挂着丁点霜雪。
现成的鞭子来了，老头儿不好出尔反尔，只得接过，耷拉着眼皮开始甩。
噼啪声响接连响起，只是前几鞭更快，从第四鞭开始就趋于缓和，力道也没那么足了。
钟离晔万万想不到宋珩会干出这种事，而师父也居然真的要抽他，皱眉道：“师父，您别偏听偏信，我那是有苦衷的。那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她为着亲娘求到我这里来，一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我怎么能不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