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肯出手也就罢了,还不让我出手。我若答应了,岂非本末倒置?我脖子上长的是脑袋,不是夜壶。”
老头儿有点尴尬,想了想说:“咳,虽说祖上三不治规矩不能破,但,你若真拜到我门下,其实也有点不合规矩,就算半个徒弟好了。半个徒弟守一般规矩,届时,你若念及旧情再去给那小子治病,我可以不反对。”
“哦,那除了他之外,其他跟官字沾亲带故的人我都不能治?”
老头儿脸颊肌肉抽搐了下:“当然不行!”
程初芍冷冷乜他一眼,收起书卷起身。
“那我跟你学医图个什么?牺牲自己去悬壶济世赈济天下么?”
老头儿面露鄙夷:“果然,我就知道你们这帮官家小姐太太心肠冷硬,娇气怕受苦……”
程初芍不怒反笑,“哟呵!这话怎么不跟你那好徒弟说去?他学了你那手好医术,可见他悬壶济世赈济天下过?我是比不上您,可要论心肠冷硬,我万万比不上他!”
老头儿心头一虚,他哪里不晓得钟离晔的性情,只得说:“罢了,随你便是。你爱治谁就治谁,这总行了吧?”
程初芍仍不满意,略一沉吟,反问他:“您就不怕,我先答应了您的条件,学了手艺立刻反悔?”
老头儿嘿嘿一笑,“反悔又能如何?当官的最怕丢脸,更别提你们这种公侯伯府了。你若真能应了我的条件,他日难道还能再进他家的门?没了这两桩靠山,你一个弱女子又能折腾出多大风浪?”
“哦?那我要是无偿把你的独门手艺传授出去,你也无所谓?”程初芍气笑了。
“这个嘛~你一个弱质女流,要是真能安安稳稳把这件事办成,倒也毅力可嘉,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反正,我老头子年纪大了,不定哪天就闭眼了。只要我自个儿守住了那几条规矩,就能问心无愧下去见祖师爷了。身后事如何,又与我何干?”他无辜摊手。
程初芍直接被这无耻话气跑了。
甜儿也没好气跟着离开,走之前还把老头儿吃了一小半的点心碟子捎走了。